第32章 劉刺史抗忠儘節 皇太弟挾駕還都(1)[第1頁/共2頁]

卻說長沙王，既擊敗穎軍，複轉攻顒軍，惠帝仍親出督戰。顒軍都督張方，率眾近城，眾見乘輿麾蓋，不由氣沮，便即退走。方亦禁遏不住，隻好卻還。竟驅兵殺來，把方軍前隊的兵士，多數殺斃，共約五千餘人。方退屯十三裡橋，眾心不決，尚擬夜遁。方命令道：“勝負乃兵家常事，古來良將用兵，常常能因敗為勝，今我更向前堡壘，出其不料，也是一兵家奇策呢。”遂乘夜進步數裡，築壘數重，為耐久計。得克服方軍，總道是方不敷憂。到了翌晨，接得偵報，才悉方又複進逼，趕緊引兵往攻，那方已倚壘為固，無隙可乘。軍上前應戰，方按兵不發，及見軍欲退，乃開壘出戰，一盈一竭，目睹是方軍失勢，軍得勝了。

敗回都城，未免心慌，因與群臣集議軍情，大眾多麵麵相覷，你推我諉，成果是想出一個補救體例，擬先與穎和，然後併力拒顒。與穎本是兄弟，總望他顧及本支，罷兵息怨，乃使中書令王衍，光祿勳石陋等，同往說穎，令與分陝而居，穎竟不從。越親越勿親。衍等歸報，再致書與穎，為陳短長，勸使還鎮。穎答信請斬皇甫商等，方可退兵，亦不納。穎又進兵薄京師，兩鎮兵士，齊逼都下，皇命所行，僅及一城，米石萬錢，公私俱困。驃騎主簿祖逖，為設策道：“雍州刺史劉沈，忠勇果毅，足製河間，今宜奏請遣沈，使襲顒後，顒欲保全底子，必派遣張方，一起退去，穎亦無能為了。”計非不善，奈肘腋間另有一患，何如？當然稱善，便即奏聞。惠帝無不依從，頒詔去訖。又申請一敕，令皇甫商齎敕西行，飭金城太守遊楷等罷兵，且使皇甫重進軍討顒。這又是一大失著，徒就義皇甫兄弟性命。商行至新平，與從甥相遇，述及密計，從甥與商有隙，馳往告顒。顒遣眾往追，將商擒歸，當即殺死，並遙令遊楷等速攻秦州。幸皇甫重堅壁恪守，部下亦願為死戰。好輕易又過一年，長沙王，鼓眾誓師，出與穎軍決鬥，屢得勝仗，斬俘至六七萬人，穎軍大沮。張方見穎軍失利，亦欲退還，惟探得都城乏食，或有內鬨可乘，以是留兵待變。公然不到數日，左衛將軍朱默，與東海王越通謀，竟串連殿中將士，把拿下，入啟惠帝，且免官，錮置金墉城中，一麵大赦天下，改元永安，開城與穎顒二軍媾和。穎顒二軍，無詞可駁，勉強從命，獨在金墉城上表道：

本來居圍城，奉養惠帝，何嘗失禮。城中糧食日窘，與士卒同食粗糲，甘苦共嘗，以是出禦兩軍，勝多敗少。偏出了一個東海王越，忌勝利，潛下毒手。越罪更甚於，故語帶頓挫。將士等初為所誑，因致順從，及見外兵不盛，表可哀，乃隱起悔心，複欲迎拒越。越察得眾情，不由著忙，便召黃門侍郎潘滔入議道：“眾心將變，看來隻要殺一法，免得民氣懸懸。”滔回聲道：“不成，不成！殺終負惡名，何勿讓與彆人。”滔更凶狡。越已會心，乃使滔告密張方。方係殺人不眨眼的魔星，得滔通報，當即派兵至金墉城，取入營，鎖諸柱上，剝去衣服，四圍用炭火焙著，好象燒烤普通。不幸身被火炙，號聲震地，到了烏焦巴弓，才見畢命。方營中大小將士，睹此慘狀，俱為流涕。惟方猙獰上坐，反露笑容。毒愈虎狼。死時隻二十八歲，遺屍由故掾劉佑收埋，步持喪車，悲哀行路。方卻目為義士，不複過問。這卻如何曉得？先時洛下有謊言雲：“草木抽芽殺長沙。”死時恰當正月二十七日，謊言果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