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斬敵將進滅宇文部 違朝議徙鎮襄陽城(2)[第1頁/共3頁]

讖文見前回。欲知康帝曾否崩逝，且看下回再表。

慕容翰之智，足以料涉奕乾，並足以料逸豆歸，獨於慕容廆之雄猜好忌，反不能逆料，卒至他殺其身，豈明能燭遠，而昧於察近耶？蓋喜功之心一深，常常忽近圖遠，能料仇敵於千裡以外，而於蕭牆之間，轉輕心掉之。文種見誅於勾踐，韓信被殺於呂後，皆類是耳。彼晉之庾翼庾冰，亦未始非喜功之士，纔不逮慕容翰，而臨時過於慕容翰。幸而趙虎荒虐，將士離心，晉康庸弱，主權旁落。兩庾得鎮靜其詞，違眾自行，丹水一戰而桓宣敗還，先機已挫，假令石氏之百萬雄師，長驅南牧，試問兩庾將如何對待乎？謀之未臧，乃欲以幸運圖功，雖曰名正言順，其如才力之未逮何也？

這表既上，遂調發所統六州兵馬，日夜催迫。百姓不堪需索，怨聲盈路。康帝遣使諭止，朝士亦多貽書勸止。另有車騎參軍孫綽，又上箋力諫。翼皆不從，徑引眾解纜夏口，覆上表請徙鎮襄陽，略雲：

畢竟丘山輕易倒，讖文一定儘荒唐。

時趙王石虎，方大興土木，連築台觀四十餘所，又營洛陽長安二宮，工役多至四十餘萬人，並欲自鄴城起造閣道，中轉襄國，一麵飭河南四州，整備舟械，為南侵計；並朔秦雍，籌集兵馬，為西略計；青冀幽州，儲積芻粟，為東攻計。諸州軍趕造甲冑，共集五十餘萬人，另有舟夫篙工，又多至十七萬名。再加公侯牧宰，競營私利，暴斂橫征，民不堪命。貝邱人李弘，乘勢為亂，自言姓名應讖，號令翅膀，署置百僚。經石虎派兵剿捕，始得誅滅，連坐至數千家。虎覺得亂黨立平，無人敢侮，乾脆日日畋遊，縱情淫樂。又嘗微服出行，覘察工役。侍中韋悛，直言規諫，虎厚賜穀帛，似重善言，實在是並很多悛，怪誕仍舊。秦公韜為虎庶子，常得虎寵，獨太子宣隱加豬忌，與韜有嫌。右仆射張離，向宣獻媚，謂宜節減諸公府吏，免致侵逼東宮，宣聞言大悅，即令張離上書奏請，得虎答應，遂飭秦燕義陽樂平四公府，隻準置吏百九十七人，兵二百人。四公以下，三成減二，為這一番淘汰，得騰出兵士四萬，悉配東宮。諸公相率含怨，遂生暗釁。石虎尚似睡在夢中，一些兒冇有發覺。

會青州守吏報稱濟南平陵城北，有一石頭雕製的老虎，俄然活動，走至城東南，後有狼狐千餘頭跟著，所過足跡，統皆成蹊。石虎大喜道：“石虎便是朕名。自西北徙至東南，約莫天意欲使朕蕩平東南呢。天意不成違，應敕諸州兵悉集，來歲當由朕親率六軍，奉天南討便了。”滿是妄圖。因而群臣皆賀。就中有一百七人，上皇德頌，說得石虎功德巍巍，縱情諛媚。虎益加歡忭，遂製令民家五戶，出車一乘，牛二頭，米十五斛，絹十匹，違令者斬，不敷亦斬。不幸百姓無從籌給，乃至賣男鬻女，上供軍需，尚不滿數，冇何如自縊道旁。村落林麓，遺骸累累，一方怨氣，變成變異。泰山上麵，有石自燃，八日乃滅。東海有大石自主，旁有血流。鄴西山石間出血，流十餘步，延袤二尺餘。太武殿初成，壁上多繪古聖先賢，忠臣孝子，貞夫烈婦，忽皆變做異狀，猙獰可怖，過了旬日，頭皆縮入肩中，僅餘冠巾暴露。虎也覺驚奇，秘不使宣。惟佛圖澄為虎所信，呼令入視。澄但唏噓流涕，不發一言。澄為奇僧，何不藉端規諫？乃徒以流涕了事！已而虎禦太武前殿，宴饗群臣，見有白雁數百翔集，虎命群臣起射，無一得中，複由本身射雁，亦無所得，不由的駭怪起來，乃召問太史令趙攬。攬密白道：“白雁集庭，是宮室將空的前兆。陛下但靜鎮宮城，不成南行，便足隱弭此變了。”還是攬能善諫。虎因往至宣武觀，大閱軍士，各軍已會合百餘萬，候命南下，當由虎校閱一番，飭令散歸，全部戒嚴。嗣是虎偶然南下，但飭各戍將嚴守本汛，不得擅離，以是晉朝的庾翼庾冰，主張北伐，調兵遣將，瞎鬨了一年不足，固然不見勝利，還算是未經大敵，不至大敗。至康帝建元二年玄月，帝忽寢疾，日甚一日，幾乎兒要棄世了。小子有詩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