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五)[第1頁/共3頁]
長樂公主不答,先問道:“聽聞喬貴嬪被抓了,三哥也被傳進宮來,想來是你倆弄了甚麼玄虛?”
景辭、長樂公主一時沉默,慕北湮歎道:“平凡人家也一定能安生。誰曉得甚麼時候蒙受池魚之殃,禍從天降?”
至於瑟瑟的仇恨,與兒子的儲位比擬,已經算不得甚麼了。
侍從白了臉,忙道:“王妃……原大蜜斯冇事,冇事!她……她渾身是血,把一具發臭的女屍丟給我,昂首就問她的劍在那裡。書吏說劍是證物,她一耳光扇疇昔打掉了人家滿口牙,拿了劍便奔出去,恰好一名大人的馬車剛到衙門前歇下,她揮劍砍斷韁繩,拉了一匹駿馬便跑,馬伕和侍從想攔,被她抬腳踹飛了。我趕上前要替她得救時,她已騎馬奔出老遠,再不曉得奔那裡去了……”
景辭不欲膠葛此事,淡淡道:“有那精力,我還不如養好身子,多看幾天日出。”
長樂公主輕笑,“可不是!她哪是要破案子!她隻是苦攢著證人證據,尋覓將三哥一擊致命的機遇罷了!若證據不敷,白搭了她的眼線,指不定還得搭上這些年在父皇心目裡留下的賢惠印象,豈不大大糟糕?”
但慕北湮總感覺那裡不對,沉吟道:“依林賢妃所言,小印子和瑟瑟是被郢王滅口?可這不對呀,勤姑說……”
景辭沉吟,“這都是林賢妃奉告你的?她這是想拉你去跟皇上申明此事?”
慕北湮忙將事情顛末簡樸說了,笑道:“便是郢王本事了得,賴掉暗害我父親和長公主的事,跟喬貴嬪的私交看他如何解釋!便是皇上饒過他,也不會再考慮立他為儲了吧?”
隻要不立郢王為儲,他和阿原就不必等著引頸就戮,能夠持續過他們繁華落拓的小日子了;若博王繼位,翻起舊賬來,有些仇恨便能好好清理清理了…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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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瀟道:“手指受傷,算不得嚴峻。可小鹿遇害對她打擊很大。我分開時,她臉白得跟鬼似的,連小鹿屍身都不肯讓人帶出去,精力差得很。”
這侍從口齒聰明,雖吃驚不淺,卻已極快地將所見之事簡練利落地說得明顯白白。
慕北湮忙問:“莫非林賢妃那邊也抓到了甚麼把柄?”
蕭瀟道:“冇了。留給原大蜜斯了。”
一不留意連老賀王都卷在此中送了命,更彆說如小印子、瑟瑟等小人物了……
景辭瞅她一眼,說道:“把握彆人生殺大權,生受萬人欽慕拜伏,多麼威風,多麼氣勢!情願拿性命來換的大有人在,何況額上幾條皺紋,頭頂幾根白髮?”
長樂公主聞得已有人去開釋阿原,頓時鬆了口氣,卻將景辭等一扯,扯到一旁楊柳樹下遁藏熾熱陽光,低聲道:“三哥公然已呈敗象……怪不得林賢妃要再去加把火,好令他冇法翻身……”
慕北湮嘖嘖稱奇,“等不及麼?我倒感覺這林賢妃非常耐得住性子。她安插在喬貴嬪宮裡的眼線曾目睹小印子揹著瑟瑟逃離,又能獲得郢王那夜喬裝入宮的動靜,必然早已猜出郢王和喬貴嬪的私交。可這些線索她先前何嘗流露一絲半點?”
長樂公主點頭,卻歎道:“我這三哥也忒想不開,當天子又如何,每天想著如何掠取人家地盤,又得擔憂人家掠取本身地盤,還得想著收攬民氣、皋牢大臣,何嘗不累得慌!便是父皇,若非肩上挑著這大梁三千裡國土,必然安閒很多,也不至於累出這一身的傷病。瞧著這一二年,又添了多少皺紋,多少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