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清理[第2頁/共3頁]

定安城知縣喟歎不已，卻也冇法，言明通敵之罪禍及全族，隻得將秦家世人支出衙門，留待審理。

各家奴婢們也都三五成群聚在一塊兒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說著閒話。這個說本年天好，阿誰說家裡小子訂了親。也有說北邊戰況的――從雞毛蒜皮的事兒一向扯到都城裡朝廷的動靜上頭去，越說越熱烈。

秦老爺子一身灰布舊襖，寂然地癱在椅子上。頭髮斑白，麵龐衰老，臉上皺紋疊起。呼吸聲短促而吃力。手指一下接一下地拍著椅背，整小我看著比先前老了十幾歲。

很久，才聽得秦老爺子語氣頹但是有力地應了一聲：“也罷。”

小河溝邊的垂柳也抽了芽，彷彿一夜之間褪去了暮氣沉沉的焦枯，換上了另一副朝氣盎然的麵孔，嫩綠的柳條枝丫隨風舞動，彆有一番風景。

秦老爺子麵龐蕉萃，親身請了定安城知縣進門，自言愧對祖宗，死不敷惜……一番誠心言辭，說得秦家一世人等都淚流不止。

院子裡也是暮氣沉沉地，緊閉地油漆大門擋住了外頭的明麗的日光和喧嘩的熱烈，隻襯得這宅子裡更加冷僻。偶爾路過的丫頭婆子都是低頭哈腰一副謹慎翼翼的模樣倉促而過，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秦如福的話剛說到一半，冷不丁地被秦老爺子淩厲的目光一掃，生生止住了後半截的話，驚奇又後怕地看了眼秦如海。

正月二十六，北燕媾和書恰是遞交，盧俊昭帶著人回了渭源城，徐錄文留守襄城。路經定安城途中，盧俊昭還順道去了趟孔府拜訪孔二老爺。

秦如福怔了一瞬，張大了嘴巴，到底還是將口裡的話重新嚥了歸去，擠出笑意勸道：“二哥彆動氣，既然大哥二哥都說好，我也不說彆的了。三郎年紀輕，又冇顛末事，就是受點委曲也無妨，我就是一時冇想明白……隻是，”秦如福遊移了一瞬，瞄著幾人的神采吞吞吐吐地問道，“四弟那兒，要不要遣小我接回……”

秦老爺子頓了半晌，抬手擋住眼臉，將眼裡那股懊悔悲慘壓了下去，聲音怠倦地低喃道：“秦如山犯下大罪，我這個當爹的罪不成恕，你們當兄弟的也難辭其咎。三郎性子刻薄，誠懇本分，讓他接任秦氏族長。”秦老爺子聲音越說越低，彷彿睡著了普通，一動不動地躺在搖椅上，渾身高低落滿了悲慘寥寂。

“大哥這話說得……如何就到如許的境地了？”秦如福吸了口氣，臉上的贅肉都擠到了一處，一聲接一聲地歎了好一陣氣，方纔摸乾脆地開口勸道，“三郎跟施二郎那裡是交好？我們家跟施家，也就是點頭之交的情分。那施二性子古怪刻薄。三郎又不愛讀書，去書院還要看人神采，三郎的性子雖暖和，也不該受這委曲……”

孔慶愣了一瞬，眉頭擰起，看著孔二老爺平和的麵色，又想起盧俊昭這突如其來的拜訪，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正月二十四，動靜傳到定安城，秦家大宅被圍得水泄不通，喧鬨的人群手裡拎著東西直接就砸，幸虧以後定安城知縣帶了衙門裡的人來，將氣憤的人群好說歹說勸了歸去，這才免了一場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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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和渭源城的書院處更是熱烈。雖說還冇建成，但書院是依山而建，取其天然之勢而行，各處亭台樓閣錯落而立，或隱於山川間，或藏於綠茵花叢中，這副景色本就極美，天然吸引了無數遊樂的人群。此人一多，天然就不好完工，書院的監工冇法，隻得請了衙門的人來，好說歹說將一眾文人士子兼遊人勸了歸去，隨後才呼喊著開端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