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度出塵[第1頁/共6頁]
其施禮謹慎持重之態,超於蕭侯三女之上。今上看後,非常欣喜,點頭對皇後說:“公然有風采。”琴袖聞聲皇上嘉獎,隻覺綸音杳靄,並不逼真。
卷絮瀰瀰動細風,飛花漫漫結霜絨。
一聽皇上傳召,琴袖還不敢信本身的耳朵,腦筋嗡得一響甚麼都不曉得了。薛四家的拉著她的手大聲說:“恭喜女人,恭喜女人,剛說後福,福分就來了。”
皇後也忙說:“皇上仁厚,矜憫你的遭受,該好好感謝皇上。”
隻聽“啪”得一聲,聖上的手重重得拍了一下禦桌,桌上杯盤頓時震得飛起,兩隻碗盞疾擊地上,粉身碎骨。
正在她焦心扣問下文之時,管家蔡得來了,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女人可讓我們,讓我們好找!這會子在這裡做甚麼?”
蕭續便把來龍去脈一說,蕭侯爺一聽大喜,忙裝模作樣又走到禦前拜了一拜。樂聲止,主上垂問:“卿有何事?”
聖上金口一罵,蕭裴之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就感覺聖音嚴肅重新頂震到了腳底,五臟六腑都顫栗起來。
“若非姑姑一力保舉,兩宮又何曾曉得我的姓名?”
寺人陳瓊問道:“你可有婚約在身?”
聖駕迴鑾,蕭侯如履薄冰。看著兩宮遠去,蕭侯爺重重地歎了口氣:“唉!竟被她撿了便宜!”
他將話遞給一旁的大哥蕭續,蕭續挪了挪椅子,悄悄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蕭侯爺繃著臉正在苦笑,被他兒子這麼一拍,暗自忿道:“猴崽子又甚麼事?”
①殿下:魏晉今後,皇後稱殿下。娘娘一詞是宋朝以火線才鼓起呈現的,正式場合多稱皇後為殿下,常時稱皇後為娘娘。
琴袖低著頭,走到禦座之前又行二拜三叩首的大禮,禮畢說道:“臣女蕭琴袖,敬叩聖天子陛下崇安,萬歲萬歲千萬歲;敬叩皇後殿下①徽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琴袖一聽這幾個題目,清楚是在叫她往實話上答,她看了一眼皇後,冇想到皇後淺笑著朝她點頭,那兩目之間的等候,彷彿等著她把話講下去。琴袖壯了壯膽量,答道:“因來府上傳授女紅。”
“姐姐哭甚麼?”盈袖問道。
蕭侯爺一聽,頓覺五雷轟頂,身上一陣盪漾。他眼睜睜看著寺人取了一副大璋和一麵白鹿皮文幣來,走到侄女琴袖的麵前,喊道:“皇上有諭,賜丹陰侯侄蕭琴袖,文幣一麵,玉璋一副,以旌才德。”
言罷遞給皇後,皇後讀後更喜,笑道:“千枝落索,萬樹小巧,正不是瑞雪所就麼?說得極好極確!皇上,妾看她詩中無一字提到雪,卻句句都在寫雪,雖飽讀書詩之輩,也一定能夠對比。妾覺得,此女才學冠乎三女之上。”
“丹陰侯蕭裴之聽朕口諭,爾既欺惑上情,罔顧泉恩,有乖人臣之道,失教矜持,其罪不小。”
琴袖說道:“皇上至意,小女豈敢不受。隻是皇上是為皇子選側妃,文幣、玉璋乃是迎娶正室所用,於禮法有違。小女雖感戴聖德,萬死不敢受之。”
聖上看了一眼陳瓊。陳寺人會心問道:“何事嚴峻,據實奏來!”
皇後一聽,俄然遞出一個小小的號令:“皇上!”
可左顧而視,竟見凝香憂心忡忡,便稍問道:“你如何了?本日也不見你說一句話。”
蕭侯爺冰冷著臉,兩隻眼睛都不覺眨巴起來,喚來下人問道:“琴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