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廿四章 果不愁盛[第1頁/共3頁]
太子取過來一看,瞥見扇墜都刻上了兩個篆字,因日色昏昏,他也看不太明白。純妃叫人再點出兩盞燈,太子藉著燈火又以手撫摩發覺扇墜之上無一不刻著“果盛”二字。
純妃道:“今事急矣,嘉王乃先皇後嫡出之子,若他一死,皇上還能選誰為太子?再不甘心也隻要你了。何況……隻要讓皇上覺得不是殿下所為,也就萬無一失了。”
“果盛?果盛是甚麼意義?”
太子氣得來回走動:“不可,不能讓她在皇後之位了!”俄然他走到純妃麵前,一下子跪在地上對純妃道:“姨,姨來做皇後!”
純妃這才彷彿醒過神來道:“瞧我,想得入迷了,這幾日都為這事茶飯不思的。”
二人對泣,直至夜深太子才乘輦而去。
太子罵道:“她又不是我生身母親,我母親是孝莊明憲皇後!她,她算甚麼東西!”太子平活力,把那扇子狠狠摔在地上,頓時扇骨斷裂,支離破裂。
采佩笑道:“郎寺人方纔叮嚀來著,奴婢也隻是受命辦事。”
看著純妃安閒地回身,用梳子本身一縷一縷地順著頭髮,采佩不覺亦呆了好久:窗外明月高懸,傾瀉光輝。隻是明月朗照,並非大家都能受惠罷了。
“母後?”太子彷彿略有不信。
純妃如此說,令太子不免想起邇來的事。
太子彷彿聽出些甚麼來了,但又不敢信賴,隻是摸索地問道:“姨的意義是……”
本來自從理王走後,今上的脾氣一日壞過一日,大略是因為身子不好又吃了很多藥,動輒嗬叱太子,太子心中早已不快。
“如何了?”純妃側首稍問,俄然明白甚麼似的笑道:“本宮早已老了,你還看不出來?”
太子熱淚滾滾,已沾衣衿,大聲感喟道:“四弟……哥哥對不住你了,可歎你生在皇家,又是嫡出,多麼可悲!若你我生在布衣之家,何能有本日之禍。”說時哀思不已,悲傷欲絕。純妃欣喜很久,本身卻也淚如泉湧。
純妃嚎啕道:“姨不想讓殿下揹負罵名,做一個實足的惡人呀!”
太子聞之拍案而起罵道:“他們想做亂臣賊子嗎?”
太子忙說:“怪來純姨清減很多,純姨但說罷了,我去說給父皇聽,必然不會讓父皇殺了純姨。”
太子對母後產下死胎的一絲憐憫早已蕩然無存。純妃幾句話就令他堅信不疑。
純妃眼掛淚行,嘴卻淺笑,點頭說:“她是你父皇知心的人,你如何能撼動得了她?”
純妃難過地不想說話,坐在位子上不置可否,隻是一味地擦著眼淚。太子抖著聲說:“姨也不必悲傷,我也早推測有如許一日。隻是我擔憂如果殺了他,父皇返來,我們都得死啊。”
采佩一麵謹慎摘下純妃頭上金飾,一麵敏捷地取過梳子,那犀角梳順著頭髮悄悄刷下,那一叢青絲當中俄然顯出幾絲紅色,模糊暴露星光,令采佩不覺愣了一愣,手中的梳子亦停了下來。
“母後,當真是為了本身嗎?”太子遏著肝火問道。
純妃意味深長地朝太子使了一個眼色並叮囑道:“姨邇來經常憂愁太子殿下處境,故而有話不得不說。”
太子叫道:“姨如許待我母後,她卻還如許想害你,這個毒婦!”
太子一驚乃問:“純姨何出此言?”
純妃將太子扶起,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塵道:“古來繼立之爭,皆不能顧手足之情,姨每望殿下能保全兄弟,一完名節可兒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錯了一步,恐怕萬劫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