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關大人的家底[第1頁/共3頁]
“江蘇的厘捐,是客歲四月裡在鬆江起辦,厥後鬆江以外的厘卡,移交了淮軍。現在固然已經拿了返來,不過常州鎮江一帶的厘卡,還冇有設置完整,下江這一段水上的厘卡,也還在跟丁總兵的海軍衙門構和。”金雨林先把大抵的景象做了一個陳述,“至於厘捐的規例,也與當初略有分歧,遵循爵帥的叮嚀,行厘稍降,加征板厘,隻要煙稅未曾變動,還是值百抽五。”
這句話說在事理上,是替他著想的意義。關卓凡冷靜衡量了一會,曉得本身想左了,上任伊始,就拿鹽務來開刀的話,不是聰明的做法。如果冇完冇了地陷這件事上頭,隻怕連新政的創辦,都會大受影響。
這是想獲得的事情。戰事安定,處所上的支出當然能夠增加,但是朝廷要求上繳的數量,天然也就增加,特彆是關銀那一塊,再想像本來那樣捂著,全當作自家的錢櫃,恐怕不成了。
朝廷的海關總稅務司,是英國人赫德,是以各地的海關稅務司,亦大多是英國人,他們纔是真正跟經理入口事件的販子打交道的人。而上海道衙門,則是賣力出口貨色的稅收,也就是所謂的“常關”,以及跟海關覈實賬目,覈收稅銀,調和規例和膠葛。
“江蘇省的兩萬多綠營,眼下就要加以清算,編後的實員,不會超越一萬五千之數。再加上丁世傑統帶的各地駐防軒軍,一年的兵費約莫在一百五十萬兩高低。”他篤定地說,“如許還能有三百萬拿來辦新政,也很可觀了。”
“江蘇的戰事,也才方纔安定,這端賴爵帥麾下的軒軍之力。”錢蘊秋把李鴻章的功績,略過不提,“一年兩季的征收,現在上忙已顛末端,想要追比,大是不易。以四百六十萬這個數量來講,約莫隻要來歲,才氣收的起了。不過我說一句誅心的話,李秀成經略他的‘蘇褔省’,非常用心,是以江蘇一省雖經烽火踐踏,根柢總算還冇有壞掉。”
每月十萬,也就是每年起碼能有一百二十萬兩,金雨林的差使,辦的不壞。
言下之意,是說湘軍能夠會有所裁撤。大師聽了,內心都不太信賴,不過爵帥既然如許說,也就隻要姑妄聽之了。
這一點,做過藩台的關卓凡天然不會心中無數,歡暢過後,便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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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睬得,多少也要分潤一下。”關卓凡安靜地說,“我們先核數量,再拿一個章程出來,歸我到京裡跟戶部去打擂台。”
“好,好,”眉開眼笑的關大人一拍案子,連聲說道,“這都是諸位的功績,看來事情大有可為,大有可為。”
“嗯?”關卓凡見無人介麵,再看看幾小我麵上的神采,不滿地皺起眉頭,“如何,莫非動不得?”
“勞煩諸公,我們這就來算一算進項吧。”
本來吳煦另有過這一番話?想想已經稱疾回了延陵故鄉的吳煦,當初跟本身之間,也實在曾有過一段“蜜月期”,關卓凡的心中多少有一絲抱愧之意。但是在宦海當中,態度最重,吳煦既然站在了薛煥的那一邊,則不管是李鴻章還是關卓凡,天然都要去之而後快,這是怨不得誰的。
剩下來的,是江蘇本省的軍費還要刨去。關卓凡本身在內心算了一會,拿了一個數量出來。
但是不管如何說,錢終究是流進上海道的銀庫。這個位子,是關卓凡絞儘腦汁,多方設謀,才從李鴻章的虎口之下搶來的,把楊坊作為一個親信放在這裡,為的是甚麼,大家都曉得——關銀是軒軍起家的底子,也是關卓凡的命根子。現在放在最厥後談,天然也是等候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