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輔政王的矯矯不群[第1頁/共3頁]
“但是,彼時,鄭親王老病纏身,打前一年――也即順治八年起,便已退居藩邸榮養了――”
孫可望、李定國,皆張獻忠義子,張獻忠敗亡以後,孫可望、李定國以及張獻忠另兩個義子劉文秀、艾能奇,合兵一處,由川入滇,再造了一方六合。
“順治九年,桂林之役發作之前,順承郡王勒克德渾、端重親王博洛,於同月――三月病歿。”
“王爺此一設問……大有況味啊!”
“當然,”關卓凡說道,“孫可望器小易盈,私心自用,並不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時令甚麼的,就更加不必說了――眾叛親離、走投無路以後,降順了本朝了嘛!”
“則新敗之餘,民氣浮動,朝廷卻連一個端莊的‘老成老將’都拿不出來了!”
“一句話,青黃不接!”
這可就太不測了!
關卓凡曉得趙景賢想甚麼,微微點頭,“不是閻麗亨――”
“另有,”關卓凡說道,“賢如閻麗亨者隻能屈居一個未入流的典史,而廟堂之上,倒是――唉,賢愚易位,至於此極,南明又豈能不亡呢!”
“是!”趙景賢說道,“王爺明鑒!”
“順治六年,豫親王多鐸病歿。”
好傢夥,王爺真恰是能夠“洞見民氣”的!
“那,王爺……”
“衡州之役過後,敬謹親王既然就義,所謂‘老成老將’,就隻剩下鄭親王一人了。”
“是!”趙景賢說道,“但是――將還是阿誰將,兵,卻不是那支兵了!”
頓了頓,“並且,這個‘內鬥’,真恰是‘不分賢愚’!”
“可不是?”趙景賢歎道,“史可法居相位,如同一個本來隻能擔當五十斤的人,必然要他去挑五百斤的擔子,那還能不被壓垮?――他本身垮了,國度也就跟著垮掉了!”
莫不成……便是閻麗亨?
頓了一頓,“抱愧,我把話頭扯遠了――”
趙景賢心中一動,“這個……打不下來!”
“實實在在說一句,順治九年,衡州之役過後,南明擺開的,是一個全線反攻的架式;本朝呢,無可如何,不能不收縮戰線,擺出來的,是一個全線戍守的架式。”
“他殺得了定南王、殺得了敬謹親王麼?”
“是!曆朝曆代,凡是人事到了這個境地,國事也就不堪言了!”
頓了頓,苦笑了一下,“王爺,恕我笨拙,這個彎兒,一下子還真轉不過來――請王爺開示!”
趙景賢沉重的點了點頭。
頓了頓,“閻麗亨當然斑斑大才,不過,很可惜,江陰處所太小了!他又早早成仁,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亦無從發揮,也即……無從證瞭然。”
“順治九年,八月――桂林之役後、衡州之役前,多羅謙郡王瓦克達順病歿。”
“這……”
“我祭閻麗亨時說的‘非論賢愚’之‘賢’,”關卓凡持續說道,“第一個指的,就是孫可望。”
“呃……這……請王爺明示。”
“但是,衡州一役,滿洲兵不但大敗,貴為親王的主帥,也被人家打死了!這還不算,首級都被人家割了去!――這是明季以來,滿洲兵第一次大敗、慘敗,‘女真不滿萬,滿萬不成敵’一說,算是完整幻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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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兄,我給你掰一掰手指頭――”
頓了頓,“實話實說,關於孫、李之爭,以及厥後的功敗垂成,嗯,若不持滿漢之見的話,我對於孫可望的感受,同黃梨洲是一樣的――‘可望之肉其足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