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明漪蘭暗[第1頁/共3頁]

“這宮裡啊，可就數蕊兒最懂我了！”太子劉奭笑著說罷，便拉司馬蕊一同彈曲。

“可難為你這一番苦心了，我必然常戴著的。”劉奭說罷，將司馬蕊攬入懷裡，“還是我的蕊兒最好！”

“良娣！良娣！”太子良娣司馬蕊的貼身侍婢芙倪興沖沖地跑進屋內。太子妻妾有妃、良娣、孺子三等，其他皆為妾。

“殿下，可想吃些甚麼？蕊兒這就命芙倪備去！”司馬蕊從劉奭懷中坐起，聲音溫和清甜。

“芙倪，你這丫頭但是被我寵壞了。這般大喊大呼，是越來越冇端方了。”司馬蕊輕舒衣袖，文雅站起，撩簾而出。隻見她身穿一襲繡著金色花邊的淡紫色玫瑰散花曲裙，廣袖飄飄，笑容暖和得如同燦豔的花朵。她姿勢端雅，麵貌娟秀，言行之間，既有崇高階莊之態，又有活潑靈動之姿。

“有本宮在，能有甚麼事過不去的。”張婕妤說罷，開端指責道，“你也真是愚不成及，竟然想出此等爛體例殛斃太子！本宮幾時答應你這麼做了？”

“說你蠢還真是蠢！”張婕妤緩了緩衣袖，拿起桌前的茶輕抿了幾口，又道，“太子殿下的事既已傳開了，皇上必然會嚴查此事的。與其讓他們查，倒不如我們設個局讓他們直接尋得凶手。隻要他們以為下毒人的初誌是因妒忌司馬良娣而誤傷了太子殿下，這便不會扯到覬覦太子之位上來的。這一來，無人思疑本宮有暗害太子之心，二來，你也不會有事。再說，與其讓這丫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倒不如在死前為本宮做些事！”

殿內，張婕妤坐在軟榻上，那雙嚴厲活力的眼睛，清楚易見。她蹙著眉一揮手，讓擺佈的侍婢退下，隻留下站在一旁的顏汐。

“我不餓！”太子劉奭笑後，又道，“不過倒是有點兒想喝點酒了。”

幾日過後，王政君的身子規複得差未幾了，妙菱的事卻在宮牆內傳著傳著就垂垂淡了。掖庭的上空，彷彿在現在寂然成幽藍而略帶昏黃的天氣，映著這深深的宮牆內是一片暗淡的安好。

“姑姑，顏汐會的。”顏汐見張婕妤麵色稍和，又道，“隻是顏汐有一事不明。妙菱那丫頭，我們直接滅口就是，姑姑何需求大費周章地讓她變瘋，還將統統錯推到她的身上？”

“芙倪，本日殿下歡暢，可就彆講究那些忌諱了。再說，少喝些便是，也並無妨大礙的。”司馬蕊說罷，笑容滿麵，“你快去備酒，彆讓殿劣等久了。”

“好了，好了。”張婕妤坐下，嚴厲的眼裡終究閃過幾絲暖和之色，“彆儘做個不幸的模樣給人看，甚麼時候能做件標緻的事兒給本宮瞧瞧就好！”

華麗的水晶簾中，垂垂飄出的琴瑟之音如同繚繞的花香般在空中緩緩迴盪。琴音婉轉清澈，如山間清泉般輕巧，而又超脫鎮靜，如鶯歌燕舞般活潑。時而琴音漂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細緻溫和如春雨漫飄。可謂是，和緩有致，潤和有度。

“姑姑說得是，都怪顏汐莽撞，差點兒變成大禍。”顏汐非常自責，雙手顫抖著。

“殿下是蕊兒的夫君，蕊兒喜好這麼做，也情願這麼做。”司馬蕊笑得高興，又道，“何況，殿下貴為皇太子，乃是將來儲君。蕊兒如果如此，豈不惹人非議？一說蕊兒侍寵而驕，全無端方。二說殿下好玩無術，不顧章法。以是啊，蕊兒是非得這麼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