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明漪蘭暗[第2頁/共3頁]

芙倪聽後，恭謹地說道：“太子殿下，您身材纔剛規複，恐不適合喝酒。要不奴婢給您換成茶可好？”

“姑姑！“顏汐敞亮的眼眸裡明滅著盈盈的淚花，“顏汐今後再也不會惹姑姑活力了。”

屋內，桌上的蠟燭收回橘黃色的光，映得王政君如梨花般清麗的臉是愈發地慘白了。王政君手裡握著太子殿下的方巾，安靜如水的眼裡淺雜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姑姑說得是，都怪顏汐莽撞，差點兒變成大禍。”顏汐非常自責，雙手顫抖著。

“殿下，可想吃些甚麼？蕊兒這就命芙倪備去！”司馬蕊從劉奭懷中坐起，聲音溫和清甜。

“太子殿下來了！”芙倪一臉歡暢。

“好是好，不過殿下得先把這個戴上。”司馬蕊從腰間取出一個金黃色的小錦囊，“這是蕊兒特地為殿下求的，我每天對它說，必然要讓殿下好起來，成果殿下就真的好起來了。以是，蕊兒想，如果殿下常戴著，定能平安然安，毫無煩惱。”

“姑姑！”顏汐上前拉住張婕妤的手，嬌嗔道：“我這也是想為姑姑分憂啊。我本來想，隻要太子殿下身亡了，表哥就能早些登上太子之位的，那姑姑也就不必日夜操心了。可不想太子中毒不深不說，此事還被妙菱那丫頭瞥見了，不然此事怎會鬨得如此之大！”

“顏汐知錯了。”顏汐微低著頭，“姑姑放心，我下次定不會再這麼莽撞行事了。”

“殿下是蕊兒的夫君，蕊兒喜好這麼做，也情願這麼做。”司馬蕊笑得高興，又道，“何況，殿下貴為皇太子，乃是將來儲君。蕊兒如果如此，豈不惹人非議？一說蕊兒侍寵而驕，全無端方。二說殿下好玩無術，不顧章法。以是啊，蕊兒是非得這麼做不成的。”

“好了，好了。”張婕妤坐下，嚴厲的眼裡終究閃過幾絲暖和之色，“彆儘做個不幸的模樣給人看，甚麼時候能做件標緻的事兒給本宮瞧瞧就好！”

幾日過後，王政君的身子規複得差未幾了，妙菱的事卻在宮牆內傳著傳著就垂垂淡了。掖庭的上空，彷彿在現在寂然成幽藍而略帶昏黃的天氣，映著這深深的宮牆內是一片暗淡的安好。

“政君！”雲蘿走進屋，又謹慎地關好門，“我探聽過了，太子殿下現在已經病癒了。”

“說你蠢還真是蠢！”張婕妤緩了緩衣袖，拿起桌前的茶輕抿了幾口，又道，“太子殿下的事既已傳開了，皇上必然會嚴查此事的。與其讓他們查，倒不如我們設個局讓他們直接尋得凶手。隻要他們以為下毒人的初誌是因妒忌司馬良娣而誤傷了太子殿下，這便不會扯到覬覦太子之位上來的。這一來，無人思疑本宮有暗害太子之心，二來，你也不會有事。再說，與其讓這丫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倒不如在死前為本宮做些事！”

“你啊，不曉得害本宮多花了多少心機。”張婕妤歎了口氣，又道，“你又不動腦筋想想，若隻是下毒便能夠處理的事情，本宮又豈會比及現在？本宮要你做的事，就是彙集太子荒誕混鬨之處，本宮再憑著現在獨攬聖寵的職位藉機稟明皇上。一旦太子落空了寵嬖，讓皇上有了廢太子之心，那欽兒天然就能順利登上這太子之位。如此借皇上之手撤除太子，纔是上上之策。你給本宮記著，今後如果未得本宮號令休得再肆意混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