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明亡帶給知識分子的反思[第2頁/共3頁]

念台先生指的是劉宗周，石齋先生指的是黃道周，固然，這兩人絕對稱得上是品德君子，但時至現在，就連方以智本身，也不以為此二位先生是治國的棟梁之材了。

在方以智看來，劉宗周謂劉澤清等可斬。不錯，劉澤清固可斬；但當時南京無兵無將，勢若累卵，劉宗周發此危言，不但不敷以壯國威，實是取禍之道。

他們畢生尋求的是一種自我完美。因為這類完美是以自我為中間的，常常顯得矯情造作。崇禎帝曾下旨召石齋先生入京奏對，當時正值多事之秋；

而東林黨人最善於的就是用品德來打擊彆人，恰好到了緊急關隘，東林黨人半數以上降清了；

“秦王竟拿念台先生來講事，這也過分份了，他到底說了些甚麼，還請太沖兄奉告一二。”方以智所說的念台先生恰是劉宗周，在讀書中有著極極高貴的聲望。

這，或許恰是秦王對東林黨人如此架空的深層啟事吧。想通了這些，方以智俄然感受心灰意冷起來。

但奇特的是，秦王對方以智如許的人纔不但不予以汲引任命，反而還施以大板，這此中必定是另有隱情。

東林黨人非常崇尚劉、黃二人，流風所及，也都推許以品德治國，看重是大臣的品德，不管你才調如何樣，隻要私德有所虧損，當即口誅筆伐，必欲逐之而後快。

“據顧寧人所說，他與秦王論及明季之事時，秦王曾有如許的談吐：自明成祖作序公佈理學之《五經大全》、《四書大全》、《姓理大全》起，大明開端家孔孟而戶程朱，八股行而古學棄，《大全》出而經學亡。

黃宗羲沉默了好久，非常沉重地說道：“密之兄恐怕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秦王架空東林，東林半數之人降清隻是啟事之一。前些曰子，我曾與顧寧人有一席長談，從他口入耳到秦王與其議論時勢時的一段話，聽完以後，密之兄大根就曉得秦王架空東林的深層啟事了。”

流風所及，人們常常產生一種錯覺，彷彿隻要念台先生與石齋先生諸君子把握朝政，大明就有複興之望；

黃宗羲陪他喝了兩杯，開口勸道：“密之大可不必如此，或許我們都應當安靜下表情，細心機考一下本身此後該做些甚麼。秦王武功武功世人有目共睹，現在又廣開言路，下旨不以談吐及罪，實不失為明主；

***

特彆吟詠到最後兩句時，他臉上的神采充滿了落寞，坐在劈麵的黃宗羲聽了，也不由感喟一聲。

現在天下局勢已經明朗，不出不測的話，大秦一統天下已成定局。方以智一早就馳驅武昌，在八股論壇上激辯群雄，名聲不成謂不大。

因為究竟已經證瞭然統統。

畫舫悠悠地駛入了莫愁湖，放眼望去，清光浩渺，雄城巍影入波來，粉黛江山、留得半湖煙雨在。

黃宗羲為方以智斟了一杯酒，緩緩說道：“密之兄滿腹經綸，矢誌報國濟民，之以是懷纔不遇，恐怕另有啟事。”

轉頭再看他們當月朔次次用品德來打擊彆人的行動，不由讓人遐想到了“卑鄙無恥”這個詞。

“秦王的話？還請太沖兄見教。”

**********************************

實在，兩位先生都不是治國的棟梁之材。他們守正而不能達變；勇於犯顏切諫而闊於事理；律己雖嚴而於世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