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子 搗衣①[第1頁/共1頁]

“鴛瓦已新霜，欲寄冬衣轉白傷”，詞人在開篇就交代了時候。氣候日突變涼，鴛鴦瓦上早已結滿了秋霜，這時的思婦想要為遠方的旅人寄去冬衣，可俄然又黯然傷神了。一個“轉”字，表白婦人之前的表情並不是“自傷”，可一想到這砧板上的衣服是為千裡以外的旅人而搗，睹物思人，內心天然思念不已。

鴛瓦已新霜②，欲寄冬衣轉自傷③。見說征夫輕易瘦，端相，夢裡回時細心量。

⑤清砧：搗衣石的美稱。

②鴛瓦：即鴛鴦瓦。

支枕怯空房④，且拭清砧就月光⑤。已是暮秋兼獨夜，苦楚，月到西南更斷腸。

①搗衣：前人把洗過甚次的臟衣服放在石板上捶擊，去掉渾水，再洗濯。明楊慎《丹鉛總錄・搗衣》：“前人搗衣，兩女子對峙執一杵，如舂米然。”

在古詩詞裡，常常用搗衣來表示闊彆故鄉、征人離婦的悵惘愁緒，納蘭在這首詞裡恰是借搗衣這個行動，抒發了征夫怨婦的思念情素。

【典評】

尾句“月到西南更斷腸”進一步描述了思婦心中的悲苦。夜已漸深，身邊隻剩下了孤單孤傲，就連玉輪都西沉了，惹人肝腸寸斷。有人曾經如此評價該詞：“秋風乍起，戍邊軍士們的老婆就開端忙著為遠征的親人籌辦冬衣了。水邊砧上，聲聲清杵，那月下搗衣的動人氣象，飽含著思婦們的輕柔密意，引發了騷人們的文思。納蘭的這首《南鄉子》恰是以此為題材，並且意境淒冷，心機描述非常細緻到位，在浩繁的同題作品裡，顯得非常新奇。”

“見說征夫輕易瘦，端相，夢裡回時細心量”，納蘭在這裡設想著思婦記念征夫時透暴露的纖細感情。納蘭寫詞，不但用各種詳細的事物去表示籠統的豪情，並且常常通過這類虛幻的夢境來表示揮散不去的相思。

③冬衣：夏季禦寒的衣服。自傷：自我感慨悲懷。

【註解】

④支枕：把枕頭立起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