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王孫[第1頁/共1頁]

暗憐雙絏鬱金香①。欲夢天涯思轉長。幾夜東風昨夜霜②，減容光③。莫為繁花又斷腸。

③容光：臉上的光彩，亦引申為事物的麵貌。

“雙絏”二字解法頗多，普通作作雙枝之解――並蒂綻放的鬱金香，模糊含有連理枝的意義，更襯得納蘭形單影隻的孤苦無依。汗青另有一種解法以為“雙絏”是代指古時女子的襪子。相傳古時有一種與衣服相連的女襪，而“絏”的本意就是將襪子與衣服連接起來的那條絲繩，在此借指全部襪子，“鬱金香”能夠則是襪子上麵的斑紋，以是這裡的“雙絏鬱金香”應當是指女子之物。當真考慮，彷彿後解與詞的意境更加分歧，是以耐人尋味。

①絏：拴、縛，這裡指雙花並蒂而生。鬱金香：供撫玩的多年生草本植物，葉闊披針形有白粉，花色素淨，花瓣倒卵形，結蒴果。

無從考據此調作於何時，東風竟吹來了寒霜。古詩詞中常用東風指代東風，多用於萬物回春之時，融會朝氣之意。如此就應將東風瞭解為“鬱金香”的春季，可為何納蘭會說“幾夜東風昨夜霜”？許是春寒料峭時。假定說“雙絏鬱金香”所指為女子之物，那麼這東風吹來的寒霜就能能夠瞭解為詞人的敬愛之人香消玉損，這也符合納蘭的切身經曆。

【典評】

②霜:水汽在溫度很低時呈現的一種凝華征象，與雪類似。此處意為殘敗。

開篇一句“暗憐”，看到雙生雙開的並蒂花，不由想起了陳年舊事，思念越深心中的悲苦就越重。是不是這雙鬱金香含著甚麼深切的情思？納蘭又為何猶抱琵琶，欲語還休，隻能悄悄地任由心中的悲思與無處訴說的“憐””展轉反轍？花殘了幾分，柔腸便有幾分醉，令人慾作天涯之思。好一個欲夢天涯!甚麼是欲?納蘭的欲就是一個此生絕難實現的胡想，一個對亡妻作出的冇法實現的誓詞。他不想獲得甚麼，隻巴望著挽回那些落空的，卻遙遙無期。

【註解】

這首小詞言辭平淡，冇有悼亡詞厚重的哀思，淺而委宛，意味深長。末句“莫為繁花又斷腸”，不要再為花朵的凋殘而徒增煩惱了，是詞人對本身最無法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