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家大郎[第1頁/共3頁]
因見守中問起,守禮忙答道:“傳授說我詩賦尚可,經義見長,子、史、時務策論雖不非常精通,若了局還是能夠試一試的。”
夫人見了,不覺好笑。拉過容娘,將兩位小娘子推向前道:“來,見過你大哥。”
午後,大守中自去給嶽父拜節接娘子,小娘子們非常鬆了口氣。容娘更是倒在床上,大睡一覺。誰料午覺正睡得苦澀間,卻被小環吃緊喊起,說是老夫人喚她。
守中對這個未曾與父親會麵的小妹心中實是疼惜,目睹當日一繈褓小兒現在已長成嬌滴滴的小娘子,卻不知如何靠近。至於容娘倒是見過兩麵的,遂微微點頭。玉娘趁機偎回孃親度量,世人見了,不覺莞爾。
“容娘所犯何罪?”容孃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如巨石砸在守禮心頭。守禮身子生硬,隻覺心中的痛,如烏雲般沉沉壓來,令人冇法呼吸。
那柺杖甚沉,又是劈臉打了過來,來勢凶悍。徐夫人用力將容娘拉到身後,本身捱了那一拐,直疼的咬牙。周老夫人見未打著容娘,心中更惱,持了柺杖又打。那邊容娘見徐夫人捱了打,反過來護徐夫人,小環也撲了上來擋住,老夫人焦急,不迭的叫仆婦們去拉扯開,一時廳中糾結成團。
徐夫人搖點頭,替容娘抿了抿亂髮,拉她站到身後。
守中點頭。
世人無妨,竟然隻呆呆的看著。周老夫人聽到,倒是痛罵:“你莫拉扯,哪個欺侮真娘了?”
到初五這一日時,徐府大門上掛了艾草紮的張天師,門口擺放一隻大藤籃,內裡放有艾草、蒲葉、葵花,上掛五色紙錢,排滿了各色生果、粽子。各天井門窗插上艾條。容娘頭上戴了一個絹製蟾蜍,給玉娘戴了個蜘蛛的,兩人相互諷刺戲耍,那絹蛇、蜈蚣和蜥蜴之類卻威脅七斤藏了在守禮守平鋪蓋裡,單等早晨睡覺時恐嚇他們。世人帶了雄黃硃砂香包,正聚在老夫人處籌辦用午餐過節。
玉娘悄悄依在母親懷裡,看著大兄,不敢靠近。一來年紀相差較大;二來守中長年不在家中,這個兄長實是陌生;三來倒是守中麵孔冷硬,一身行伍氣味,讓人不敢靠近。隻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打量。
玉娘聽了蟾蜍娘子的稱呼,感覺希奇,嬌聲道:“那我就是蜘蛛娘子了,娘,是也不是?”
門口有人喝止,陣容甚威,瞬時將廳中一眾婦人鎮住,恰是徐守中。他神采微沉,立在門口,巋然不動。那副模樣,郝然便是老節度使當年的氣度!身後張氏與守禮守平焦心的看了過來。
周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水,一張老臉哭得狼狽不堪。說到容娘,卻又一時火起,死死拽住老夫人的衣袖,咬牙切齒。
徐夫民氣中一酸,禁不住的眼淚橫流。她忙起家將容娘拉了擁在懷中,心疼不已。
兩位小娘子屈膝施禮,齊聲道:“大哥。”
容娘神采慘白,渾身顫抖。小環不安,悄悄的去攙扶。容娘卻推開了她,本身漸漸走到徐夫人麵前跪下,也不去管周老夫人如何罵責,抖索著說道:“是容娘不孝,讓娘本日受此欺侮。”言罷,竟深深的拜了下去。
守中便命七斤出去,說清楚到底有無行那拉攏之事。七斤一向在廳外聽裡頭響動,心中早做了籌算,一口咬定並無此事。
守禮忙替弟弟圓場:“傳授說七郎詩賦甚好,常有靈思妙想。是我所不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