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乞巧[第1頁/共3頁]

此話氣得進之那兩個小婦倒仰，於氏羞得滿臉通紅，直欲離了此處。你道為何，進之一家裝了窮樣要嫂嫂養著，現在憑粗的簪子也能順手給小婦戴，這不是給自家打臉，給長嫂添堵嗎？

瑾娘見容娘說話風趣，並無不滿，心中歡樂，拉了她的手一同湊疇昔。

徐夫人瞧見，隻心底裡沉了沉，並不出聲。

張四娘羞答答地答覆：“是官人昨日給我的哩。款式倒也罷了，就是分量還行！”

容娘公開裡吐了吐舌頭，六哥高傲哥返來一趟，愈發與大哥類似。不經意抬眼，守禮瞪了眼過來，容娘忙端方儀態，心中無數腹誹，不敢有些許漏出，倒不是懲罰，實是怕極了守禮過後嘮叨。

瑾娘惱她不留人情麵，狠狠的盯了過來。那娥娘卻頭一偏，挽了婉孃的手臂去了。張四娘抿抿嘴兒，也退到了一旁。

進得廳來，一眾小娘子柔滑如花，服飾新奇，張四娘那原有些狷介的心自發的縮了多少，連去處都有些畏縮了。張氏瞧了，不覺好笑。自家姐妹卻不得不照顧，便拉了四娘五娘去拜見老夫人及兩位夫人。世人一番酬酢。

兩人話語雖低，背麵容娘聽到清楚，心中憤恚非常，不好宣泄。前頭瑾娘卻微微偏過甚來，嗬責了兩人。那兩人隻笑，眼中並不平氣。

張四娘針線上了得，眨眼就好。便側身來瞧容娘，不料身子一歪，倒碰到了容娘。容孃的線頭已過針眼，被她這一動，線頭又退了出來，隻得重穿。然此時世人皆已穿過，嬉笑紛繁。隻剩容娘與玉娘英年兩個年幼小娘子，婉娘與娥娘兩個早就嗤笑起來。

晚膳過後，月兒當空，院中一片明朗。乞巧樓設了香案，上設摩喝樂、花瓜、酒菜、眾位小娘子的巧工，小娘子們望月瞻鬥，列拜乞巧。

乞巧樓中擺了世人的繡品。瑾孃的正巧置於顯眼處，同是碧綠的蓮葉，水粉的菡萏。瑾孃的繡品因針腳精密緊緻，實在顯很多了幾分朝氣。瑾娘細細的觀了一回容娘繡的肚兜，也是滿嘴誇獎：

容娘嘴角扁了扁，心中不信明兒會落了後去。

世人聽到瑾娘不會都過來瞧，公然張四孃的仙桃超卓，粉色漸褪，到了那桃尖兒卻又是嫣紅一點，素淨欲滴。世人不由誇獎不已。張四娘總算得了一回意，忙垂首謙讓。

張氏笑她：“看你還自誇！意義雖巧，色彩尚佳，針腳卻實是差了些，手腳還需勤些練習。明兒乞巧節家中添了好些小娘子，娘連我家的四娘子五娘子都請了過來，到時你被人比下去了但是丟嫂嫂的麵子。”

“瑾姐姐的套針應用奇妙，顯得那色彩如此逼真哩!”

“都雅都雅，阿姐也與我做個？”

本日這一熱烈，倒是有一好處，今後老夫人再不胡亂塞東西給進之了！

容娘見屋中氛圍詭異，忙拉了玉娘出來，叫她莫胡說。

張四娘瞥見，心中非常歡樂。原當這一家人高不成攀，現在也是如此世俗，那服飾之爭倒可忽視了。

瑾娘雖誇獎容娘，卻言語竭誠，不落虛套。容娘非常吃這一套，遂與瑾娘走得近些。

傍晚時分，嬸孃於氏帶了一眾妾室並小娘子們來到。個個珠環翠繞，光鮮奪目。衣裙全不似清平縣的式樣，大抵是那臨安新興的格式花腔，更加妖嬈多姿。

那邊張四娘本與婉娘娥娘兩人在一處，言談間見那兩人皆是妾室所生，便垂垂撇了那二人往瑾娘這邊過來。此時搭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