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方神聖[第2頁/共4頁]
張老頭聞言倒是一驚……在中華高低,不免文人相輕,這張老頭一介俗人,又怎能脫得了俗氣。他想:“即使這劉渙小兒滿腹經綸,熟讀賢人經學,但不過一十三四歲的年紀,又那裡能做出了不起的詩歌來,便聽上一聽也是極好的。”
波瀾如怒,
劉渙的師父倒是個直腸子,他抹了抹嘴,長歎一聲,道:“這米飯是好吃,隻是酒味淡得很,好不痛快!哎,現在如果能有一壺濁酒相飲,那真是天大的幸運了,便是天子老兒、三清神仙,也全不放在眼底呢。你說呢?虛相大師……”他說完便直勾勾地盯著虛相,意義已然很明白了。
大漢才猛地一怔,覺悟過來,將劉渙放在地上,體貼腸道:“好徒兒,好徒兒,冇有傷到你吧?”
就連那絡腮大漢聽到此曲,細細一回味,竟然如有所悟,俄然猛地起家,“砰”的一拳擊在飯桌之上,舉目北望,彷彿他的眼神能夠穿破這鵝湖寺的牆壁,能夠帶著肝火一起向北,滅了金人,複了國土……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劉渙轉頭朝張老頭一看,隻見他臉上陰晴不定,一派酡紅,還覺得是剛纔那竹筍燜飯內裡的酒力而至呢。劉渙恭敬道:“前輩,你覺得如何?”
厥後的厥後,張老頭無端地流出淚水來,絲絲淚痕掛在他那滄桑病態的臉龐,他想哭出聲來,忽又感覺嗓子沙啞,被甚麼東西堵住了聲音,哭也哭不出來,一陣冷靜墮淚……
他還未說完,卻被張老頭打斷,隻見張老頭負手抬頭,歎道:“‘金陵後輩來相送,欲行不可各儘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彆意與之誰短長?’罷了罷了,小老兒確切是醉了,大師無需多言,我免得、我免得……”
亡,百姓苦!
劉渙也嗬嗬一笑,道:“師父教誨,徒兒服膺,這便請師父稍安勿躁,弟子再寫一幅就是!”
幾人直把劉渙誇耀得上了天,他也感覺有些輕飄飄了,彷彿沉沁在虛假的高興當中,有點找不到根。
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
張老頭回神一驚,卻見劉渙難堪地站在前麵,其心中一怒,對這師徒二人的言行真是鄙夷得很。那絡腮大漢不學無術,口出大言,欺侮天子便算了,怎地這被本身所救的小兒郎卻也這般莽撞,到底是要乾甚麼,難不成他本日還赴了一場鴻門宴麼?
以後便帶著劉渙等人去了閣中,又取出筆墨紙硯,交給了劉渙。
張老頭道:“哎……古有孫仲謀九歲領江東,今有你劉渙隨便揮手成絕句,真是豪傑出少年啊!小老兒佩服、小老兒佩服,無話可說了,為剛纔的無禮給小哥賠個不是了……”說完深深一禮。
沉默很久,倒是劉渙的師父拍案而起,道:“到底好是不好,你兩個說句話啊,莫非我這徒兒隨便做了一首是非句,恐嚇到你們了麼?”
劉渙傻傻一笑,佯裝抱怨道:“師父,你這一癲狂,可嚇死徒兒了……”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捕魚船。
二人這纔回神過來,虛相長歎一聲,不竭複述著上闋,久久說不出其他的話來,直到冷風透過裂縫破入屋中,他才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相公,這真是你作的?”
虛相見狀,從速痛斥一聲,道:“魏施主,你休得猖獗!”他這一吼用上了全數力量,中氣充分,直傳到夜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