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動靜[第2頁/共3頁]

可他趙昚能忍凡人之不能忍，臉上卻無甚麼竄改，而是疑問道：“卻不知是何啟事？”

趙昚道：“朕是在想，這等事情，到底是何人所為？愛卿覺得呢？”

完顏雍還算有情有義，三天兩端跑來看望他的功臣。也算是君臣一場，且在完顏雍的心底，冇有紇石烈誌寧，便冇有他的明天，他曾對皇子們說過：“天下無事，吾父子本日相樂，皆此人力也。”言語當中大讚紇石烈誌寧。可見，這個奄奄一息的“病鬼”在貳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紇石烈誌寧側了身子，想要起來見禮，可他那身子已然不能任由其思惟安排，完顏雍從速命他躺下。

趙昚心底暗罵，這賊廝鳥唱的是哪一齣？戔戔刺客小事，儘跑來與老子說。

那金人回到北邊不久，趙昚召見史浩、趙汝愚及一乾武將，他道：“眾卿家聽聞了麼？紇石烈誌寧作古了，且金人虎帳當中，動亂不斷，便在鄧州、許州等地，不知多少將領瞬息間被人刺殺。眾卿家說說看吧，這對我大宋是好是壞？”

這完顏雍不知是真情還是冒充？但此時現在，對一個將死之人流出淚水來，又說這般話語，確切動人肺腑，或許這便是帝王家的為人藝術罷。

紇石烈誌寧見狀，一個掙紮，連連咳嗽幾聲，道：“我王莫再傷神，老臣是不可的，可老臣的兒子可覺得陛下去戰役，老臣的孫子長大今後，也要為陛下效力！”

紇石烈誌寧聞言心底一驚，暗道這大金的天子，從不會對臣下說這類話的，他雖命不久矣，但思惟仍然清楚，當下也不問啟事，反而道：“陛下，向來都是做臣下的對不起你，哪有天子對不住臣下的？陛下莫再折煞老臣了。”

終究，趙昚想起了鵝湖山的劉渙之前曾呈過一篇文章給他，此中的特種戰法就講到了“斬首”一說。

轉眼到了農曆七月中下旬，氣候還是悶得慌，連惱人的蚊蟲也溫馨下來，也許要下雨了……

聽得紇石烈誌寧如此忠義，完顏雍再也忍不住，說出了心底話，卻道：“郡王，孤家對不住你啊！”

趙汝愚卻道：“臣倒覺得，金軍已顯下滑之勢，他完顏雍卻要學甚麼堯舜禹，恐對軍隊管理一事上有所忽視，此季恰是我大宋昂揚圖強之秋，臣隻願那金人越來越亂，喪失的將才越來越多纔好。”

史浩聞言辯駁道：“臣覺得不當，是想，便連金人都搞不明白的事情，為何他辛幼安就曉得了？臣覺得，這刺客一事，當不得甚麼高文為，也許是金人內部作怪罷了……”

或是他紇石烈誌寧悲極而喜，亦或是久經風霜的心早已堅如鐵石，過分淡然了……完顏雍也不知從何提及，隻是好言安撫一番，還說了甚麼報仇的信譽，再與老將酬酢幾句，打道回宮去……

“就義”二字如驚雷乍響，穿進紇石烈誌寧的耳中，一時候將他那顆衰老的心震得粉碎。

完顏雍連續聽他感喟，說了很多“了”字，真是豪傑遲暮，蒼衰老矣，這員大將，再不複當年了。其又回想起舊事各種，再想及當目前政，不由得落下淚來，哽咽一歎，道：“哎，你走了，孤家如何辦？大金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