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王熙鳳捉姘[第3頁/共5頁]

正鬨得不成開交，尤氏帶著勸架團來了，說道：“剛纔還好好的，如何一眨眼的工夫就鬨起來了？”

說完，扭頭就走。

平兒‘噗嗤’笑了。

賈璉斜著眼，仗著老太承平時心疼他們，逞起強來：“都是老太太常日裡慣的她，連我也罵起來了！”

賈璉陪笑說：“明天喝多了酒，驚了老太太的駕，明天領罪來了。”

鳳姐：“讓你看著我做甚麼？快說！不然我拿刀子割你的肉！”說完，重新上拔下一根簪子，衝著小丫頭的嘴亂戳，小丫頭嚇得左躲右閃，嘴裡懇求道：“我奉告奶奶，奶奶彆說我說的。二爺剛纔回家睡覺，睡醒了，打發人到前邊看了看奶奶，說奶奶剛退席，還得好一會子才氣返來。二爺就從箱子裡拿了二塊銀子、兩根簪子另有兩匹緞子，讓我偷偷的給鮑二的老婆送去，叫她出去。鮑二媳婦收下東西就來了。然後二爺就打發我到這裡看著奶奶，再然後我就不曉得了。”

賈母啐道：“下賤東西！灌了黃湯，不說循分守己的挺屍去，倒打起老婆來了！鳳丫頭是個固執的孩子，明天都被你嚇成那樣。你想想看，你如果砍傷了她，今後如何辦？”

林之孝家正擺佈難堪，俄然瞥見賈璉給她遞眼色，就出去等著。

鳳姐：“你問問她為甚麼跑？再不說，撕爛了她的嘴！”

寶玉笑著說：“商店裡賣的胭脂不潔淨，這是我們家便宜的，你用簪子挑一點放在手內心，用水化開塗在唇上，掌內心的再打在腮上。”

平兒倒了一點在手上，公然不似彆的粉青重澀滯。又瞥見他們家的胭脂盛在一個白玉盒子裡像玫瑰膏子一樣，拿起來聞了聞。

寶玉：“好姐姐彆悲傷，我替他們兩個給你賠罪。”

鳳姐：“不懼他，讓她們告去！”

三人給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磕了頭，回家去了。

鳳姐看大師都冇重視她，悄悄出了席，晃閒逛悠往家走。平兒一向看著她，見鳳姐站起來，也跟著出來了。

鳳姐在窗外氣的七竅生煙，聽他倆都誇平兒，覺得平兒也說了委曲的話，肝火藉著酒勁越燒越旺，回身打了平兒兩巴掌，一腳把門踹開，不由分辯，抓住鮑二媳婦的頭髮一陣廝打。

尤氏承諾著，說：“她坐不慣上首，坐在那邊橫也不是豎也不是的，酒也不肯喝。”

三人正說著，有人來回：“鮑二家的吊頸死了。”

寶釵勸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平時你奶奶對你如何樣你該清楚。明天她喝多了酒，不是用心拿你出氣的！再說，你是她最靠近的秘書，她不拿你出氣拿誰出氣？”

鳳姐也悔怨打了平兒，見她如許，又悔又心傷，一把拉起平兒，落下淚來。

說完，對著平兒劈臉蓋臉的又一頓打。平兒被打急了，邊哭邊罵鮑二媳婦：“你做了這些不要臉的事，拉上我做甚麼！”罵著，也揪著鮑二媳婦拳打腳踢。

鳳姐：“我一個錢也不給，固然告去，誰也彆拉著，恐嚇誰呢。”

賈璉這才踉蹌著出去。負氣不回家，往外書房走去。

鳳姐見推不過，就喝了兩杯。

又見平兒的衣服已乾，便拿熨鬥熨了熨；忘帶的手帕上另有未乾的淚痕，寶玉在臉盆裡洗了，晾到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