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帝師一(28)[第1頁/共5頁]
天子不肯立高曜,卻也不忍違背母命。他隻是在等,等一個廢後的機遇。皇後一廢,次當庶長。到當時,高曜當如何自處?他的出息又在那裡?
我沉吟道:“現在皇後將濟慈宮的宜修姑姑召去查問,可見如許的罪連太後也容不下,就算我去討情,娘娘也一定會依我。”
我微微嘲笑道:“你們女人當然是個守端方的,但是她身邊的人可保不住了。就拿明天來講,上午她的確向我和史大人流露了太後宮裡的事,隻是想不到如許快便被人告密了。她若不是切身參與,想必是她身邊的人。她是被誰告密的?”
易珠道:“我們既要伴隨皇子公主,又要讀書,確切也冇工夫理睬這些瑣事。我在遇喬宮,一應大小事都由桓仙姑姑和辛夷姑姑掌管著。”
芳馨笑道:“女人放心,奴婢曉得短長。隻是奴婢還是有些獵奇,太後究竟主張立誰為太子?”
我笑道:“我們三個內裡,易珠mm是最納福的。”
晚膳後,我正看著高曜和丫頭們寫字,俄然芳馨倉促走進南廂,氣喘籲籲道:“女人,請到正殿說話,奴婢有要事稟告。”
芳馨道:“這也不通,娘娘既然曉得兩位大人要好,女人又怎會去告密她?”
蕭蕭清秋之氣在胸中鬱結成鐵,心猛地一沉。正想問太後屬意於誰,轉念一想,那已是數月之前的事了。且錦素與易珠畢竟都是遇喬宮的女官,多問無益。易珠亦口唇微動,終是無言。
她二人走後,我便將錦素所言一一說與芳馨聽,並叮嚀她道:“錦素的母親杜衡和濟慈宮的執事件修交好,這些動靜恐怕都是宜修奉告她的。彆的倒還罷了,立太子的事情倒是非同小可。我們二人聽聽便罷,千萬不要再向彆傳,連綠萼與紅芯都不能奉告。”
車舜英笑道:“臣女每次來椒房殿之前都要沐浴熏香,是以擔擱了。還請娘娘寬恕臣女遲來之罪。”
我長歎一聲,苦笑道:“既然不是長寧宮奉告車舜英的,那隻能是易珠mm了。”
我順手拿起一支宮墨,悄悄敲擊書桌,說道:“皇後素知我們三個交好,她或是不想我難堪,或是狐疑於我。”
皇後一貫有些多疑,聽聞此言,麵色微變。
芳馨奇道:“娘娘不想大報酬難倒也說得過,狐疑又從何提及?”
我笑道:“mm見笑。我從不在飲食穿戴上用心,這些事情都是芳馨姑姑在打理。”
錦素拉住我的手道,抿嘴笑道:“姐姐平常在花間看書,如何我們一來,就讓我們往屋裡去?我瞧姐姐這裡的菊花開得比我宮裡好多了,我們在這裡坐坐倒好。”
花架上層是一溜烏黑的蟹爪菊,基層則是整枝垂地的明黃色小菊花。我摘下一朵綴在腦後,又將斷莖謹慎藏在花間:“若太後主張立大皇子,這會兒大皇子應當已經是太子了。”
我忙扶起她:“你不要哭,先將事情原委說與我聽。”說著看了白一眼,白忙退出值房,掩上房門。
芳馨黯然道:“是車大人,她說她已經曉得於大人向女人透過信,若再不認罪,便要請女人去對證。”
芳馨身子一聳,忙跪下道:“如許的事,女人冇有叮嚀,奴婢怎會私行行事?女人這是不信奴婢麼?”
想杜衡以罪屬為婢,素操賤役,又怎能等閒攀結濟慈宮的執事件修?若不是錦素估了官,又啗以厚利,想來得不到如此奧妙動靜。我摩挲著腕間白玉珠串,沉吟道:“這也罷了,那於大人私傳流言的罪又是如何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