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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29章 女帝師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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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帝師一(29)[第1頁/共4頁]

明光殿的西偏殿是陸貴妃的書房。黃花梨木雕花大書案上,放著一隻玳瑁盒子,盛滿了七寸長的快意雲頭描金宮墨。一隻潔白的右手自水色廣袖中探出,隨便取出一支,遞與侍立在旁的宮女。手背當然柔滑,手掌卻充滿了淡黃的繭子,這是長年操劍練武的原因。我心下瞭然,在宮裡,長年習武的妃嬪,除了周貴妃還會有誰?

鏡中的目光俄然充滿了渴念。皇後冷靜打量我半晌,終是沉不住氣,一回身,白玉櫛拂落在裙上,噗嗒一聲輕響。

紅芯方纔清算好紙筆,白便領著平陽公主和穆仙走了出去。行過禮,我笑道:“公主有些日子冇來聽故事了,明天來得恰是時候。”

高曜道:“那姐姐快些出來,孤要聽故事!”

我趕快上前施禮,皇後這才展顏,伸平雙臂讓小宮女繫上衣帶:“你明天倒早,是為於錦夙來的?”

半晌尷尬的寂靜後,我上前握住錦素的雙手,誠心道:“錦素mm,我並冇有告密你。你信我。”

惠仙道:“娘娘正要梳頭,是個回話的好時候。奴婢大膽,這就帶大人出來。”

周貴妃冷冷道:“你要見錦素,當去遇喬宮求本宮纔是,來思喬宮做甚麼?”

芳馨點頭道:“奴婢倒感覺皇後孃娘冇傳女人去作證,是娘娘珍惜女人的原因,不肯女人難堪。於大人早早認罪,也是不忍與女人對證。想那車大人,必然極想看到女人與於大人對簿公堂,隻是冇如願,還不知如何煩惱呢。”

杜衡忙道:“隻要能讓錦素持續做女巡,奴婢的存亡有甚麼要緊?”

高曜支頤思惟半晌,朗聲道:“衛君寵嬖彌子瑕時,他便作奸不法,也是好的。待彌子瑕得寵,這位衛君便愛翻舊賬,真不爽氣!”

我飲一口茶,緩緩道:“本日二殿下寫了好久的字,想必也累了,說個小故事便回寢殿吧。”

我點頭道:“mm若當時肯信我,便是對證也不怕的。我隻說冇聽過,皇後孃娘也無可何如。”

我忙道:“錦素mm的妄言,臣女亦有聽聞。現在她身陷囹圄,臣女自是不能置身事外。”

周貴妃道:“桓仙,你先帶宜修出去,本宮有話和於大人說。”

那一日杜衡叮囑錦素防備我,明顯錦素並未放在心上。現在她無顏麵對母親,轉過身去掩麵長哭。哭聲細弱而壓抑,一如被她忘記的諄諄叮嚀。她母女二人,究竟誰害了誰,卻也難說。

天氣才亮不久,惠仙想是方纔挽好頭髮,連宮花也冇來得及戴上,便出來驅逐我。她行了一禮,笑道:“大人本日來得早。”

“話說衛國有個大夫叫做彌子瑕,深受衛靈公的恩寵。衛國有法,私駕國君車輿,當處刖刑。彌子瑕的母親生了病,彌子瑕矯君令駕君車回家探母。靈公傳聞後,不但不活力,反而讚他仁孝,說道:‘為了看望母親,竟然不怕刖刑。’彌子瑕在果園吃桃,感覺很甜,尚未吃完,便將剩下的半個給了靈公。靈公並不覺得他無禮,反而說道:‘本身不吃倒留給寡人。’很多年疇昔了,彌子瑕大哥,色衰愛弛。有一次,他獲咎了靈公,靈公便說:‘彌子瑕惡棍。當初曾假托君命私駕君車,又曾把吃剩的桃兒給寡人。’因而給了彌子瑕一頓鞭子,害得彌子瑕三日不敢上朝。二位殿下倒說說,一樣的事情,為何靈公前喜後惡?”[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