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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30章 女帝師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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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女帝師一(30)[第1頁/共5頁]

自從杜衡身後,錦素除了送高顯上學,便不大出門。即便是淩晨和午間長久的會晤,她亦不與世人扳談。對於杜衡的死,我心中有愧。我一心想保住錦素的官位,卻挑動了皇後對杜衡的殺心。在玄月剩下的日子裡,我每天晚膳前都去永和宮看望錦素,錦素不是昏睡,便是閉門不見。比起現在的處境,或許她更情願和母親一道被逐出內宮,或許她內心正深深地痛恨我。

錦素道:“事到現在,我還是不能信賴她向車大人告密了我。老是我太傻了,偶然我倒想去問問她,莫非奉侍皇子真的這麼要緊?若她出聲,我一定不肯意和她換。”

我鼻子一酸:“既知我擔憂你,為何十次去了,九次都不肯見?”

皇後笑道:“你來為本宮戴花。”

皇後奇道:“她和於錦素同是西宮的,這倒奇了。”

約莫是我的安撫過分虛無縹緲,皇後竟聽對勁興索然。她回身對鏡歎道:“天長日久,不免有變故。他如此偏疼高顯,將來會如何,誰曉得。”

我笑道:“太祖即位三年未曾立後,與其說是在選皇後,不如說是選太子。隻要嫡長為嗣,方纔名正言順。太後必然秉承太祖遺誌,主張立二殿下為太子。臣女大膽直言,二殿下本當生來就是太子,隻因陛下偏疼皇宗子,以是即位十年,儲貳不定。如此僵局,自是因為太後一向反對的原因。”

心中竟生出一絲打動,連我本身都有些驚奇。“心明眼亮,策劃善計”這八個字,我是千萬當不起了。我至今不敢將天子即將廢後的猜想奉告於她,清楚是心有不明、眼不敢亮,兼之一籌莫展、束手無策。我歎道:“娘娘謬讚,臣女愧不敢當。”

芳馨覷著我的神采道:“聖上來看殿下是功德,女人如何不歡暢?”

我俯身拾起皇後裙上的白玉櫛,恭恭敬敬放在鏡前:“這恰是臣女要恭賀娘孃的,太後主張立二殿下為太子。”

錦素笑道:“悶了這些日子,也該出來逛逛了。”因而一道聯袂入內。

我連續換了幾支步搖比在皇後鬢邊,一麵笑道:“於錦素輕信於人,口舌飛禍,不過是個書白癡。史易珠從小掌家,計利權益,自是熟稔。娘娘若罷了於錦素的官,最歡暢的反倒是她。昔日齊宣王欲封田嬰於薛地,楚威王大怒,因欲伐齊。公孫閈勸楚威霸道,‘齊削地而封田嬰,是其以是弱也。’[52]”

皇後的臉由紅轉白又轉青:“不錯,本宮的曜兒生來就該當是太子。”

我見皇後的心已鬆了七八分,心下一寬:“宜修姑姑自是好說,賞一頓板子,隻說她昔日奉侍太後有功,就不消攆出宮去了。他日娘娘再親身去賠罪,太後自是不忍再惱。杜衡是買信的禍首禍首,昔日也冇甚麼功績,且她纔是於錦素最得力的臂膀,必得按律措置。至於於錦素,若無杜衡在身邊,不過就是個冇腦筋的傻丫頭,娘娘也賞幾杖,開恩留著她。且看她和史易珠兩人鬨得周貴妃日夜不安,倒也風趣。如此大事化小,陛下回朝了定然讚娘娘道理兼顧,辦事得體。”

我心中一跳,忙跪下道:“娘娘如許說,臣女死無葬身之地。”頓了一頓,半是自嘲,半是開解,“臣女自幼在長公主身邊長大,心機再深,也逃不過殿下的量度。”

惠仙聽了,忙去偏殿外端了一盤子月季和木芙蓉出去,我順手選了一朵水紅色月季花,彆在皇後的鬢邊。皇後對鏡打量半晌,不由點頭:“你的學問當然很好,但是打扮的工夫還需求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