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帝師一(44)[第1頁/共5頁]
我將信箋遞給啟春:“啟姐姐請看,這是采薇mm的筆跡麼?”
周貴妃歎道:“長公主惱了本宮了,我便是拿這封信去,她也一定肯信。還是朱大人去比較安妥。”
桓仙天然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但昇平長公主因不肯接管兄長的賜婚而絕食,想來倒也不虛。隻是她連母親和嫂嫂也不肯定見了,莫非肯見我這個外人?也罷,這是天賜良機,待我進了漱玉齋,視景象再決定要不要代采薇傳信。如此左思右想,幾近一夜未曾睡。
啟春扶額道:“當真頭疼,這下該如何向采薇交代?”
我順手寫了幾個字,墨跡很淡,在紙上洇出灰撲撲的一團。心煩意亂,將寫壞的紙揉作一團扔在地上。再寫時,右手已不聽使喚,遂擱筆道:“昇平長公主禁足漱玉齋也有十天了吧。論理,我該去問安。現下漱玉齋可準人去看望麼?”
綠萼道:“姑姑在前麵和白姑姑說話,女人要傳麼?”
我忙行禮相送,目睹桓仙已走了幾步,終是忍不住喚道:“姑姑請留步。”
正說著,宜修出去道:“太後駕到。”周貴妃與我趕緊離席恭迎。太後眼下一片淡淡烏青。
我扶起她,歎道:“是我健忘叮囑你了,不怪你。”正說著,芳馨過來了,見紅芯麵色慘白,含淚走開,便笑道:“大正月裡掉眼淚,倒是為何?”
我恭敬道:“臣女於劍道一無所知,並不認得此劍。不過聽聞越王勾踐曾鑄名劍‘斷水’,取揮劍斷水水不流之意。而此劍意似流水,赫赫寒意煙籠其上,約莫隻要古劍‘斷水’差可對比。”
門路已掃淨,宮人們提著道旁拿下的宮燈魚貫向北,見了我忙閃在路旁。從守坤宮階前走過,但見大門緊閉,如一道久未開啟的大幕,深藏著背後驚心動魄的故事,又如一雙週到保護的雙臂,以最矜持的姿勢等候下一個仆人。我踏著本身的影子緩緩前行。疊髻矗立,金環熠熠,不過是一個好笑而無用的表麵。人來人往,俗氣畢現,人生難道就是如此無趣?
桓仙笑道:“大人且放寬解,明日見了太後和貴妃,自有分辯。”說罷又行一禮,回身飄但是去。
在濟慈宮用過早膳,我揣著那封空缺的信,出了東後門向北走。重華門外是已經補葺一新的曆星樓,隻待開了春,慎媛就要從粲英宮遷歸去。曆星樓西麵便是漱玉齋,但見一段粉牆圍著一座巍巍大廈,牆體和門樓漫布枯藤。愈生愈密,連綿不斷。芳馨笑道:“這漱玉齋到了夏季,便是一處藤葉富強的地點,看著就清冷。”
我歎道:“罷了。”
“請她到靈脩殿來發言。”一抬眼,瞥見紅芯帶著兩個丫頭在收被子。我漸漸走了疇昔。紅芯抱著被子道:“女人是在尋奴婢麼?”
我想了想道:“這話再不成說,一個字也不要提起。”
啟春不待我說完,已是瞭然,頓時又驚又怕:“幸而我們冇有魯莽送信,若被人撞破,龍顏大怒,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笑道:“玉機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啟春打量很久道:“不像采薇的字,但如許草率,我也不能必定。”
桓仙是周貴妃的貼身侍婢,傳聞是從北燕帶過來的親信,疇前叫做茜草。自從主母封了貴妃,便從了惠仙與穆仙的名字,改名為桓仙。正欲下榻,忽又聽桓仙在外道:“朱大人萬安。奴婢夤夜來此,冒昧莫怪。隻因事情告急,請容奴婢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