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女帝師一(58)[第1頁/共5頁]
紅芯的手上還綁著幾支正骨的竹棍,是以張著五指,連臉頰上的淚水也不能抹去。我心下一酸,眼睛不由熱了。芳馨早便取出帕子為紅芯拭了淚。我扶起她道:“都如許了就不必施禮了。”
芳馨過年的時候也曾伴隨我出宮探親,是以曉得高暘年年都候在外宮的修德門接我出宮,因而在我身後輕聲道:“奴婢去守坤宮探聽探聽可好?”
錦素一麵躲一麵咯咯笑道:“姐姐快拿開,癢得很。mm說就是了。”
我見她一臉笑意,確是誠懇誠意為紅芯歡暢,不由獵奇道:“姑姑為何對紅芯如許好?彷彿我不寬恕她,姑姑就要將我吃了似的。”
在錦素麵前,我也不粉飾我體貼的語氣:“自是傳聞了,究竟事情如何?”
錦素斜轉了身子,頭上的一枚大珍珠簪子在星光下輝光流轉,眼中儘是戲弄之意:“我呀,此次來是給姐姐吃放心丸的。姐姐既害臊,那mm就不說了。”
廊下的鳥兒嘀嘀嬌啼兩聲,我順手添了些水:“那就小西吧。這丫頭固然年紀小些,卻機警。至於名字——疇前紅葉和紅芯跟著我,都冇個好成果,小西就改名為紫菡,紫色的花骨朵,很美。”
待芳馨出去,紅芯又哭了起來:“奴婢有罪,奴婢罪該萬死。女人如何獎懲奴婢都好,千萬彆攆奴婢出去。”
我一怔,和緩了口氣道:“打人罷了,又有甚麼好笑的呢?”
錦素喘了口氣,嘻嘻一笑,兩個白玉珠的耳墜子滴溜溜盪來盪去:“明天午後宮裡都傳遍了,說是信王世子將舞陽君的兒子吳省德打傷了。姐姐傳聞了麼?”
紫菡道了聲是,回身一溜煙跑掉了。芳馨上前道:“紫菡疇前冇有在女人屋子裡奉侍過,有些不慣,奴婢會好好調教她的。”
芳馨雙唇一動,正要怒斥兩句,我搶在她前麵道:“甚麼事情如許歡暢?說出來讓我也聽聽。”丫頭們側頭相看,都不出聲。
芳馨道:“瞧女人這些日子辛苦,極力使女人一笑罷了。”說著扶我緩緩坐在廊下。
我歎道:“不必了。這會兒好輕易閒些,查出文瀾閣一案的真凶要緊。”
芳馨的眼中閃過一絲憂色,摸索道:“紅芯悔怨得很,女人這些日子也閒了很多……”
芳馨道:“得女人汲引賜名,是這丫頭的福分。”
芳馨淺笑道:“女人信口拈來,奴婢安曉得這些。”
我揉一揉太陽穴,不覺歎口氣。芳馨向紫菡使了個眼色,紫菡上前來怯怯道:“女人累了麼?有新做好的綿白糖赤豆湯,女人可要用一碗麼?”
芳馨恭敬道:“紅芯女民氣機活絡,手也巧,故此心氣兒高,這個奴婢能看出來。若趕她出去,隻怕要斷她的活路了。奴婢不忍見她如此。女人向來仁慈,此次小懲大誡,也就罷了,必定不會要她性命的。且女人和她自幼便靠近,她平日奉侍女人,一向殷勤體貼。若因為這一次錯,女人便要趕她出去,來日女人想起她的好處,又念起昔日的情分,豈不要悔怨?女人不是這等容不下錯處的人。”
芳馨誠心道:“奴婢是為了紅芯,也是為了女人。”
紈扇的新竹抵鄙人頜上,涼絲絲的甚是舒暢,“那又何必?蟬食露水而生,質純淳故鳴清越。‘四月秀葽,蒲月鳴蜩。八月其獲,十月隕蘀’[105]。”
我起家歎道:“既然姑姑如許說,那我便去看看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