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帝師一(68)[第1頁/共5頁]
煙雨濛濛,柳色青青,這是一個風涼寧和的夏季淩晨。我沿著汴河岸邊的巷子緩緩往回走,嘴邊噙著一絲淺笑。走了幾步,愈發輕巧起來,忍不住哼了兩支曲子。忽見大柳樹後轉出一個撐著緋色油紙傘的紅衣少女來,笑吟吟道:“大人萬安。大人好雅興。”
我恍忽感覺她並不是在說封司政,而是在諷刺封若水,遂淡淡道:“誰也不會在官位上一輩子,起起伏伏,本就是常事。”
紫菡道:“女人走後,奴婢趁著傍晚風涼,纔去給徐大人送珠花。誰知還冇進屋子,就聞聲徐大人在哭。奴婢也不好問,隻想著將珠花交給她的丫頭便走。誰知徐大人傳聞珠花是大人送的,便遣丫頭叫了奴婢出來。本來徐大人的父親被關起來了,徐大人求女人想個彆例援救。奴婢想,徐大民氣急,說不定明日一早就要來,今晚若不說,便來不及了。”
她語帶雙關,微含調侃。我卻甚是打動,不覺喚道:“易珠mm……”
小丫頭麵露難色:“女人送公主殿下回玉華殿,返來就一向哭,飯也冇好好吃。大人來得恰好,快出來瞧瞧吧。”說著打起竹簾。
夜黑透了,也涼透了,因而命船泊岸。船經湖心島,但見碧綠草木當中,一點硃紅色的火光閃動不定。史易珠走到船尾,指著那點燈光向駕娘道:“這個時候,湖心島上另有人麼?”
史易珠扭著傘下的一綹杏黃色流蘇,微微一笑:“易珠不過是順水推舟,故意救他們父女的是皇後孃娘。徐太常能認出吉利鳥,還要皇後勸得好,陛下才氣消氣啊。”
史易珠笑道:“實在賬目做得很好,本來是看不出馬腳的。但是他千萬想不到,皇後會尋我來看。易珠來自官方,家裡又是行商的,暗盤裡馬價多少,易珠一清二楚。”
嘉芑驚詫:“娘娘和史女人說甚麼,當真很要緊麼?”
史易珠道:“不但大人冇瞧見,徐大人也不曉得。”
我歎道:“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體例了。但是徐太常在獄中越久,變數也就越大,的確容不得漸漸想體例了。”
綠萼戀慕道:“這些一年到頭都在景園奉侍的人,夏天下水捉魚,夏季冰上起舞,比在宮裡拘著強多了。”
史易珠道:“恕易珠多口一問,大人選她出去是因為故去的俆女史麼?”
正說著,火光忽的熄了,夜風中草木亂擺,沙沙直響。一個身影趁機躲藏,再也冇有呈現。
史易珠道:“皇後勢單力薄,天然是不成問了。”
天井中種了一株碗口粗的桃樹,綠葉成蔭。樹下一隻烏黑的鸚鵡在東張西望,見了我吱喳叫了一聲。廊下的小丫頭正在打盹,聞聲趕緊起家驅逐。我問道:“你們女人在做甚麼?”
史易珠道:“若不是大人選她入宮,她如何能那樣等閒便見到皇後?恐怕這會兒在牢裡陪著父親呢。”她凝眸半晌,俄然又問,“大人是想援救她麼?”
嘉芑有了儘力的方向,鎮靜得紅了臉。我微微一笑,告彆而去。
我笑道:“利令智昏。”
史易珠道:“三司總管天下的稅賦支納,征馬虧空的數量,天然能夠從彆的處所找補。可惜易珠看不到統統的賬目,不然定有所得。”
我笑道:“聽聞已合圍盛京了。”
室中幽涼,明紗墜地。嘉芑側身坐在前麵抽泣,肥胖的身形微微顫抖。我表示綠萼出去,單獨掀起紗幕喚道:“嘉芑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