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女帝師二(1)[第1頁/共5頁]
我奇道:“莫非你竟一點也不擔憂?”
我歎道:“即便是不測,也當徹查。若不查,又安知是不測?”
【第一節 死而無益】
皇後道:“本宮另有要事,皇兒可先去桂園看望皇兄,本宮稍後便到。”
皇後道:“讓你分開長寧宮去文瀾閣校書,是陛下親征前親身安排的。你可知是為何?”
高曜一怔:“這是為何?”
皇後又道:“第二件事,是請你儘快查清本日之事。”
許是皇後的手太冷,高曜的身子微微一顫:“兒臣遵旨。兒臣恭送母後回宮。”
芳馨道:“一個滑冰的小宮人,和紫菡交好。”
芳馨神采一凜,低頭道:“是。”停一停,又道,“女人另有何叮嚀?”
錦素抽脫手,冷酷道:“姐姐還記得我這個mm,當真受寵若驚。”
我忙道:“我擔憂你。皇太子殿下可還好麼?太醫如何說?”
皇後道:“辛苦你了。這第三件……”俄然雙唇一顫,欲言又止。
樹枝上的殘雪簌簌而落,沾在袖口銀色的風毛上,化作一抹無法的灰白:“奉告紫菡和小錢他們,現在新喪,太後和皇後內心正難過,把前些日子長公主送來的東西都收起來,新奇色彩花腔的衣裳金飾都不要用了。出門要收著些,免得落人話柄。”想了想,又道,“不,無事還是少出門的好,特彆不要去湖上。”
此話自傷,卻說得安靜,想來她早已認清這個究竟,就像認清本身的名字一樣爛熟於胸。隻聽皇後接著道:“陛下自幼與如許的女子在一起,愛好的天然也是聰明剛毅的女子。”說罷側頭望我一眼,複又轉而望北,“就像你。”
皇後不覺得意,將步搖隱在袖中,彷彿積聚了無窮勇氣,“無妨。這第三件事情,是待陛下回宮,請你務必陳情,將世人從輕發落。”
錦素見我來了,便悄悄退了下來。小屋中炭火正旺,她脫去大氅,一言不發。神采雖安靜,手卻在顫抖,火影亂顫,整座小屋顫栗不已。我忙握住她的手喚道:“mm……”
高曜低頭考慮半晌,顫聲道:“姐姐是說,皇太子哥哥是主枝,孤是旁枝?”
雖則監國,得空感慨,但遭遇喪女之痛,竟能在半晌間有所擺設,亦不由令人驚奇和感佩。我恭敬道:“請娘娘叮嚀。”
我行了禮,惻然道:“請娘娘多加保重。”
我忙道:“臣女定然極力而為。”
我歎道:“皇太子如果病癒,你便萬事大吉了麼?”
錦素苦笑:“本來姐姐是擔憂這個。”
我曉得前兩日我和史易珠多談了兩句,錦素未免不快。固然她體味我的難處,但畢竟大仇難明,是以這半年來也發作了數次,我均一笑了之。我隻得重新攜起她的手:“mm要惱我,也不要挑在這個時候。等皇太子好了,多少惱不得?”
我說一句,芳馨承諾一句。我撣落身上的冰屑,又道:“把前些日子長公主送的好參拿上。”
我歎道:“湖邊的事,姑姑已經曉得了。是誰來玉梨苑報的信?”
還未過橋,便遠遠瞥見皇後正扶著穆仙的手走到門口,錦素親身出來驅逐。我見她還算平靜,頓時放心很多,腳步也慢了下來。
我點頭道:“殿下固是一片忠心。可依臣女看,還是不要去侍疾的好。”
剛纔熱烈的湖麵,現下已空無一人。冰刀劃過的陳跡被冰鋤敲打得節節寸斷,碎冰像被冒死掘出的無用又有害的奧妙。離岸比來的冰洞幽冷通俗,彷彿一張大口吞噬著四周統統的熱度。皇後歎道:“這第三件……”她一停,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