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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女帝師(全集) - 第79章 女帝師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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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女帝師二(8)[第1頁/共5頁]

綠萼一麵清算我書案上的畫,一邊笑道:“女人自從過了年,便冇日冇月地畫畫,畫的又是一樣的花腔。奴婢看著都很好,不若挑一張出來讓小錢拿到快意館去?”

到了晚間,小錢公然返來了,倒是兩手空空。芳馨問道:“都這麼些日子了,莫非快意館還冇有裱好?”

自三位公主不測溺水、皇太子暴斃到現在,也有半個多月,的確是該過新年了。但是景園中一片冷僻肅殺,並無一絲歡樂喜慶的氛圍。我歎道:“皇後是不會健忘日子的。徹夜內阜院有安排宮宴和戲酒麼?”

芳馨道:“女人放心,李大人前兩日不還來講,於大人、蘇大人和封大人都很好,冇有餓著也冇有凍著。”

我看她一眼:“姑姑也覺出不好了?”

我嘲笑道:“三位公主和皇太子的事情,皇後身為監國和嫡母,有監護不力之罪。皇後去請罪也就是了,殿下有甚麼罪呢?為何也要去?”

我冇有答覆她的話,隻是將書覆在臉上。書是新抄不久的《韓詩彆傳》[23],一股墨香撲在臉上。“詩曰:南有喬木,不成休思。漢有遊女,不成求思。”[24]幾行模恍惚糊的字逼在麵前,教人看不清字裡行間的出息。

芳馨奇道:“明天還說讀不完,明天如何如許快?”

我沉默,低頭折起弄臟的畫紙。隻聽芳馨柔聲道:“除夕前兩日,女人在玉華殿讀摺子,老是苦衷重重,返來還又哭又笑的,可把奴婢嚇壞了。奴婢曉得女人有難堪的事情,但是奴婢不懂,不能為女人分憂。顧問於大人的事情,便交給奴婢好了。上元節就要到了,奴婢包管做好湯圓給於大人送去,請女人放心。”

芳馨笑道:“昌平公搶走了於大人留給女人的字,女人卻彷彿很歡樂。”

我脫了大氅,往榻上一歪,接過紫菡遞過來的熱巾,搭在臉上,甕聲甕氣道:“明天讀很多,照如許下去,再過兩天,玉華殿書案上的奏疏便能夠讀完了。”

嗬,“不成求思”。

芳馨咳了一聲道:“這個國公爺,真是冇有顧忌。”

綠萼奇道:“這些男人家的東西,女人畫來做甚麼?還畫這很多一模一樣的?”

我在玉華殿連讀了三天奏疏。每篇文章都寫得古板冗煩,像一闋沙啞綿長、永久也找不到重音的曲子。從玉華殿出來,天氣青灰欲雪,綠萼為我披上大氅:“明天總算能夠回玉梨苑用晚膳了。”

過了新年,皇後再不尋我讀奏章了。傳聞封司政被免官在家,封公子下獄待審。封若水被關在霽清軒,於前朝的事一無所知。我本來覺得皇後會汲引蘇司納暫代司政之職,她卻汲引了李司農。啟春的父親賦閒在家,要回客籍居住一段光陰。可惜我困坐景園,不能去送她。又傳聞天子在除夕之夜終究開端了總攻。

我行過禮,開門見山道:“聽聞殿下隨皇後去含光殿請罪了,娘娘怎的不攔?”

我笑道:“昌平公私藏仇敵首將的金輦,還偏不認錯,被罷免降爵。這便是他率性儘情的結果。天威難測,即便是皇親,也要骨頭夠硬纔好。”

我從鏡中望著她,唇角微微牽動:“殿下想返來便返來,若不肯意,也不必勉強。”

李氏低頭道:“是。”

綠萼道:“女人,本日是除夕。您不記得了?”

我欣喜道:“有姑姑在,我冇有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