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女帝師二(10)[第1頁/共5頁]
我一麵喘氣一麵擺手道:“是我本身冇用。”又向芳馨道,“我冇事。”芳馨無法,隻得退了下去。
我抱著一絲但願摸索道:“臣女隻願原封不動,待於大人返來。”
我初時不解,隨即覺悟道:“娘娘是說……”
李瑞道:“下官正要說這個。遊氏固然受了重刑,究竟平常。那些冰釣之人,當真是……”說罷重重歎一口氣,“陛下下旨,打了兩隻大鐵鉤子,從擺佈腮幫子穿到嘴裡,紮入上顎,掛在梁上,要釣幾天幾夜才死。”
我笑道:“太後可親口說過周貴妃請罪毫無誠意麼?”
我不忍再聽下去,打斷道:“李大人——還是揀要緊的說。”
慎嬪點頭道:“不見得,依我看當是周氏纔對。”
我鬆了一口氣,又道:“我當初隻是查了三位公主在冰上落水之事,掖庭屬可查到是誰將三位公主的冰刀帶進了景園?”
我一怔:“貴妃雖是太後的弟子,但陛下畢竟是親子。娘娘何出此言?”
芳馨笑道:“奴婢若不是跟了女人,這會兒說不定已在霽清軒裡苦熬了。”
芳馨柔聲道:“女人還在憂心於大人麼?”
我與周貴妃並肩而立,冷靜不語。她向南,我向北,各懷苦衷,各自回味。過了好久,我才見她合目長舒一口氣,淡然一笑,如世尊指尖那朵飄零的落花,即將盛放於江湖之間,無根而清豔。
周貴妃點頭道:“錦素頗保藏了一些珍品,比如那方銀絲龜紋硯,聽聞是封若水所贈。本宮不想掖庭屬翻查錦素的物事時,被連累進封司政的案子裡,再受痛苦。你放心,掖庭屬還冇來得及盤點,本宮便要了出來,陛下也允準了,掖庭屬今後應不會再來查問。”
周貴妃又道:“誠如朱大人所說,存亡隻是天道循環中的一節,實在不必過分傷懷。”
李瑞道:“還能有誰,天然是義陽公主的乳母遊氏了!正因如此——”
我甚是忸捏:“娘娘所言甚是。是臣女無能。”
芳馨笑道:“早就將雨花茶撤下了,這是奶茶,女人請用。”
李瑞的感喟遊絲普通:“宮人麼,主子好的時候,他們一定好。主子若遭殃,他們是必然要陪葬的。”忽又轉了笑容道,“若都能像大人身邊的女人們這般,奉侍一個聰明可靠的主子,天然能免災。霽清軒內裡的幾個姑姑,不曉得多戀慕芳馨姑姑呢。”
慎嬪身子一歪,坐在我身邊,順手從身後的迎春花枝上拈了一朵金黃光輝的小花在手中把玩。我獵奇道:“娘娘剛纔說到殿下不謹慎把皮毱踢到了劉大人的身上,厥後如何了?”
慎嬪點頭:“並冇有。”
李瑞點頭道:“這倒冇有。下官曉得大人擔憂於大人,但大人無妨反過來想想,或許便不那麼煩心了。”
李瑞道:“大人是去過掖庭獄的,統共就那麼幾間牢房,早就被塞得滿滿的,那裡有小蝦兒的處所?昨日已開恩放他出去了,隻是也冇賞他。大人放心,他冇吃甚麼苦。”
【第八節 天之所置】
慎嬪指著階邊的青石條道:“安息一會兒再走。”說罷拉過我的手,親身扶我坐下。我欠身道:“多謝娘娘。”綠萼從隨身帶的瓷壺中倒了一盞溫水奉侍我喝下。
回宮前一天,因太後已病癒,慎嬪特地帶我去仁壽殿存候。仁壽殿坐落在桂園和礱砥軒北麵的山頂上,是金沙池南岸陣勢最高之處,從山上望下去,礱砥軒中的清泉小池如一塊碧透的玉石。劉離離穿了一件淡珊瑚色小襖,挽起袖子和宮人們在小池邊浣帕。桂園倒是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