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風雲（三）[第1頁/共3頁]

胡可受感喟道：“這倒不成，不是小弟不想，是鄖襄鎮兵製實在龐大，小弟但有行軍兵戈的權力，卻冇有私行調兵的權力。”說著驀地想起一事，“對了，趙當世要整肅軍隊，除了小弟，馬光春恐怕也難逃一劫。”

兩人沉默半晌，高傑俄然道：“你感覺我這裡如何？”

胡可受這時見他向本身招招手，心領神會，換個位子靠近他，聽他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當即色變大驚道：“這、這未免也過分......”

“不錯，鄖襄鎮曾敗北迴營，馬光春就是當時候歸到鄖襄鎮的。”胡可受麵泛紅光，“馬光春可不比小弟，他是鄖襄鎮的營統製，全營兵馬都歸他調遣，如果能說得他來投高兄，豈不妙哉？”

高傑冷冷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暮年被逼無法做了賊，隻是權宜之計，說來講去，還是當官最歡愉！彆看李闖現在神情活現的，當初高迎祥那裡比他差了，不也一彈指就灰飛煙滅了。”

胡可受憂愁道：“那冇體例，隻能另尋去處了。咳咳，天下之大，還能少了容身之處？”

胡可受瞅著他，四下張望半晌，抬高聲音道：“趙總兵即將與闖賊開戰，這幾日已經放出風聲，怕軍中軍官與闖賊暗合，要停止整肅。”

“闖王是米脂人。”

胡可受點頭如搗蒜：“高兄一句話勝讀十年書。”

胡可受點頭道：“開封府發大水，河南剿賊局勢倒黴，鄖襄鎮近在天涯，遲早要率軍助剿。孫軍門來南陽府這幾日，正和趙當世就此事聊著呢。”

高傑嗤笑兩聲：“不然另有那裡？安排你去北京給天子老爺當差？”往下說道，“來我標營裡，有老子罩著，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孫軍門獎懲清楚，唯纔是用，白廣恩那樣的蠢貨都能受重用，你有老子包管，謀個一官半職輕而易舉。跟著老子，賣點力機警些，不到兩三年當個外任遊擊、參將甚麼的不在話下。”

“還好。”

“啊？”胡可受怔了怔，“高兄天然是混得好的。”

“便是剔除有能夠與闖賊私通之人，想我與李闖是同親，必定名列黑榜逃不疇昔。”

“你有軍功，怕甚麼？”高傑冷冷道，“老子的前程靠老子本身打出來，不管是賀人龍、孫傳庭，對老子都不敢怠慢。”

高傑暗自點頭，又道：“若趙當世真要整你，你待怎地？”

高傑不想他會抽冷子來這麼一句，皺眉問道：“你這話是甚麼意義？”

“高兄邇來可好？”

“唔......”一聽到“闖王”這兩個字，高傑的神采就變得極其丟臉，伸手將胡可受的酒碗按住，沉聲道，“你想說甚麼就說，彆他孃的賣關子！”

胡可受嘿嘿兩聲道：“高兄彆惱啊，這不偶然胡咧咧兩句，高兄還當真了。”

高傑搖搖手想：“胡兄不也在趙總兵麾下穩占一席之地，鄖襄鎮甚麼氣象，你那裡用得著戀慕我。”

“唉！”胡可受歎口氣，“小弟正為此憂愁啊，不瞞高兄，端的是三四日展轉難眠了！”

高傑拍拍他道：“怕啥？殺頭的買賣都做過了，還怕這兩下子？”冷哼一聲道，“就算事砸了，我們另有退路，可保萬全。”罵罵咧咧著又是對他低語數句。

“我冇讀過。”

胡可受雙瞳閃光，咽口唾沫道：“如有機遇投到高兄這裡，真可說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