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左鎮（二）[第1頁/共4頁]

將那小軍官放走後，韓袞乃問：“主公，是去是留？”四周八方都是逃散的潰兵，左家軍已經山崩，敗勢難挽，如何對付確需儘早決計。

趙當世對峙道：“鄖府趙某已經令人知會，不日將轉糧由我營兵馬保護，雖未幾，半個月綽綽不足。等當時士飽馬騰，再滅賊寇輕而易舉。”

金聲桓所帶馬戎服備甚佳，看到箭發，半點也冇有後退的意義，仍一個勁兒往前衝，那些箭矢給他們豐富的甲冑彈開，聲響猶若冰粒落地，未能殺傷一個。

為製止墮入此等難堪地步，左良玉顧不得整軍，令羅岱引所部一千五百馬軍抖擻急追，張應元、馬應祥兩營繼進，自與金聲桓居後。

情感衝動下，金聲桓縱情大喊，鼓勵部眾，眼看間隔西營精騎隻要二十步，他偶然間瞥見張可繼那刻毒無情的雙眸，心下一動，驀地間想到了些甚麼，但再想做調劑，為時已晚。

那麵張可繼見有官兵堵在前麵，略微吃驚，後覺趙營人馬並未幾，穩下心神，呼哨一聲，正全速進步著的上百西營精騎立即調轉方向，退回十餘步。

張可繼並不著慌，再一張手，西營精騎旋即收弓，圍成一個微微向外擴的圓弧，摩肩接踵，非常麋集。

左良玉嗔道：“不日？不日是幾日？某兵馬多捱餓一日，勝算就少一分。趁著現在餘糧未儘，先給賊寇個上馬威再說！”他一起火，當即臉紅如豬肝，眼角吊頸，模樣甚是駭人。趙當世見他苦勸不聽，亦無可何如。

左良玉不搭話，冷眼拱拱手，即打馬馳離。

趙當世驅馬來到左良玉身前，問道：“聽聞左帥要決鬥？”

“不知。”

金聲桓也很勇猛，不顧趙營馬軍，吼聲如雷，率部下數十騎颶風般衝出。

左良玉回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趙某請為後軍策應。”見過左良玉起火，趙當世現在已經不抱勸他轉意轉意的但願了。

“走！”趙當世一聲令下，嚴陣以待多時的趙營馬軍立即行動。馬蹄聲隆隆，震驚空中。

“賊寇聚羅猴山，距文昌溝不數裡，賊寇後部腐敗，羅參將請命持續挺進，可製賊寇主力。”羅岱派來的塘兵說道。

“好，再讓老孟帶五百騎居前，時候待戰。”趙當世嚴厲道，“你我二百騎押後。全軍鑒戒保持臨戰狀況，無我軍令，鬆弛者立斬不赦！”

“胡可受三百人已守住七裡溝、桃花溝。”

韓袞又道：“看左帥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當無大礙。”

趙當世歎口氣道：“左帥外寬內忌，可共納福不成同磨難。彼時我趙營弱，尚能與他同事，現下我趙營漸強，在左帥心中，已有芥蒂。”識人之術，趙營中無能出趙當世之右者，隻短短見過幾麵、扳談過幾次，趙當世對左良玉的為人實在已經有了較為透辟的熟諳，誠懇說，心中很有落差。

金聲桓一句話喊出，“劈劈叭叭”，上百西營精騎幾近是在一刹時取出早已籌辦好的三眼銃，齊射出來。三眼銃雖精度低、射程短，但在二十步內的極近間隔，仍然能夠形成龐大的麋集傷害。西營中最不缺的就是三眼銃，張可繼的馬軍更是人手一支，西營精騎立定不動，為的就是等候金聲桓自投坎阱。

左良玉沉吟道：“羅猴山實乃房縣與竹山縣之界山，往西門路更加促狹，倒黴兵力展開，是我軍殲敵最後的機遇，可速追！”當即毫不遊移，一麵令塘馬回報羅岱，一麵調張應元、馬應祥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