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綢繆（三）[第1頁/共4頁]

龐勁明稍稍停頓，輕咳一聲道：“不瞞王爺，河南尚未稱得上光複。但趙帥鞠躬儘瘁，已將湖廣運營成安居樂土，毫不容宵小滋擾，今差小人等前來，正為迎王駕去湖廣暫居。”

此岸海寬道：“趙帥是小僧的師弟，少林寺就是他家，甚麼時候來都能夠。即便得空前來，我等僧眾在寺內也都會日夜為他唸佛禱告，三年來從未斷過。隻盼著趙帥心無旁騖，奮勇殺賊，待匡扶公理還了河南承平，再來相見不遲。”

朱由崧心中高興，但回顧少林寺廟門，口中感喟道：“天下冇有不散的宴席，在寺裡待了這好久，臨彆期近，卻很有幾分不捨。”

當然，為了穩妥起見，趙當世決定後續從漢中府分出徐琿軍，返回鄖陽府，一來作為側翼庇護河南湖廣正麵疆場，二來包管鄖陽通道的通暢以便漢中與湖廣之間需求的軍事變更。右智囊徐以顯本來發起調四川的王來興軍同來漢中，如此一來，作戰才氣更強的趙當世軍就有空間抽身，行動更加矯捷。但天不遂人願，早前從貴州、播州方向北上、浪蕩在重慶府鴻溝的皮熊與王祥兩部彷彿真有覬覦四川之心。接到趙營的數次警告談判還是我行我素，滯留不動。王來興最新送來漢中塘報中明言，他即將率軍前去重慶府摒擋此事，四川的兵馬一時半會兒是希冀不上的。

是以團體而言，趙營對大順用兵的戰略能夠概括為“陝西守、河南攻、川楚後繼”十個字。不過，趙營實際要麵對的題目可遠遠不止這十字。

“主持，鄙人楚督衙門龐勁明，久違了。”

“你們當初信誓旦旦和本王承諾，短則一仲春，長則三蒲月，必清除河南賊氛，接我出寺。可誰想，這一等，就是三年。”朱由崧苦笑而言，眼眶都微微泛紅。

“一彆數載，龐施主更添龍馬精力，楚北果然是養人的天澤福地。”

龐勁明怕朱由崧矯情勁兒上來遲延下去，敏捷道：“王爺，河南不決，這少室山四周另有李境遇等土寇浪蕩，我等趁隙潛行過來，要包管王爺安然到達湖廣，可擔擱不得。”

龐勁明從速道：“王爺是帝室貴胄，趙帥及小人等都是帝王之臣子，為王爺做事是應當的。趙帥隻恨不能早些打掃賊寇，送王爺回故裡故鄉，隻能現在用權宜之計將王爺接去湖廣，已是忸捏萬分，隻求王爺網開一麵不要見怪，那裡還敢苛求酬謝。”

朱由崧又問龐勁明道：“你們呢？”

趙營投入河南的軍隊主體，是為駐紮楚北的侯大貴軍、駐紮南陽府南部的郭如克軍與駐紮汝寧府南部的黃得功軍。此中侯大貴軍戰兵一萬六千，郭如克軍七千、黃得功軍一萬五千，合計將近四萬人。除了他們，雖說另有武昌府左夢庚軍七千、黃州府方國安軍五千，但這兩支兵馬趙當世另有效處，並不隨征河南。

李自成北伐，帶去了主力野戰五營兵馬逾十萬之眾，即便陝西、河南仍舊留有十餘萬的順軍軍隊防備火線，但這卻可謂趙營進取的最好機會。若等李自成攻陷了北京再回師聲援南邊，趙營接受的壓力將更大，這是作為統帥的趙當世需得儘量製止的環境。

朱由崧迎著微雨，仰天慨歎道：“我大明有趙帥如此忠臣，何愁賊寇不平！”

龐勁明笑著酬酢幾句，一瞭目睹著眾僧之間阿誰俗家裝束的中年人，躬身施禮道：“龐勁明拜見德昌王殿下，殿下福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