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討伐檄文[第1頁/共3頁]

三天前，集徐灝等多位北方大儒之手筆的奏疏被快馬送往京師，頭一句便是出自徐妙錦的“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此乃政治上的針鋒相對，為了爭奪民意和起兵的法理根據，占有禮法品德上的製高點。

禮曰：“三日而殮，候其複活。”今不一日而殮，禮乎？古今天下，自天子至於庶人，焉有父死而不報子知者？焉有父死而子不得奔喪者也？及踰一月，方詔親王及天下知之。如此則我親子與百姓同也。又不知父皇梓宮何故七日而葬，不知何為如此之速也？

齊泰等明知《皇明祖訓》兵衛內二條：“凡王鍛練軍士，一月十次，或七八次、五六次，若臨事有警，或王有間暇，則遍數不拘。”又雲：“凡王入朝，其陪侍文武官員，馬步旗軍，不拘數量。若王恐供應沉重，考慮從行者，聽。其軍士儀衛旗號甲仗務要拜明整肅，以壯臣民之觀。”想惟太祖高天子以諸子出守藩屏，使其常歲練習軍馬，造作軍火，惟欲防邊禦寇，以保社稷，隆基業於萬世，豈有他哉！

孔子曰：“父在觀其誌，父歿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我父皇存日。嘗與諸王曰：“我為天子，蓋造宮殿，不過欲壯觀天下，萬邦來朝。使其觀瞻，知中國天子之莊嚴也。然此犒軍民之力，用度賦稅。豈易爾邪？蓋此宮殿，極其堅毅，使後代子孫不須更造，以犒軍民。”今拆毀祖業，禮乎，非禮乎？

洋洋灑灑，聲氣奪人，毫無顧忌的批評朝廷罪惡。暗中徐灝使出了渾身解數，數十萬份小冊子圖文並茂的送往各地。

正月二十八日，燕王府收回了警告天下的激揚檄文，再一次把先前奏疏內裡的內容傳達出來，明白無誤的直言要為報父仇，曉諭普天下藩屏諸王，大小衙門官吏軍民人等。

齊泰等又矯詔令長興侯耿炳文等領軍駐雄縣、真定，來攻北平。重為保性命之故，不得已而又動兵，敗炳文所領軍馬，活捉附馬李堅、都督潘忠、甯忠、顧成，都批示劉燧、批示楊鬆等。

這第一句就把天下諸王和燕王營建為兄弟間同氣連枝，模糊指出藩王與建文天子之間有著殺父之仇。

徐灝說道：“我在想那奏疏，能夠藉此展開言論大戰，或許不比疆場上的勝利所帶來的影響稍差。”

父皇賓天，不得奔喪，欲自詣京，複恐外人不知者謂有他誌，故吞聲忍氣，不敢出言，痛裂肺肝，淚從中墮，不料奸邪小人，交構為惡，巧舌欺惑，事情祖法，豈不知《皇明祖訓》禦製序雲：“凡我子孫，欽承朕命，毋作聰明，亂我一成之法，一字不成改易，不但不負朕垂訓之意，而六合祖宗亦將孚佑於無窮矣。嗚呼，其敬戒之哉！”

未幾即拆毀宮殿，掘地五尺，明有詔雲：“太祖高天子開基創業，安定天下，用心三十年，紀綱法度，布畫大寶。如同起造巨室，與人居處，苟為官者不修政事，不守法度，如拆毀室廬，欲求安處，焉有是理？”

這一日徐灝倉促去了燕王府，對朱棣說道：“整編降卒的時候發明有十人乃從皇陵守卒抽調而來。”

躬率精銳，儘殺敗之。李景隆夜遁而去。若此所為，奸臣齊泰等必欲殺我父皇子孫，壞我父皇基業，意在蕩滅無餘，將以圖天下也。此等逆賊，義不與之共戴天，不報此仇，縱死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