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童年記事－1[第1頁/共5頁]

“我叫丘胤明。”

過了一會兒，這夥人彷彿搜膩了，牛三道：“我們走吧。算他們交運，老子他日再找他們，非殺了他們不成。”

一日，小明與小義上街乞討，小明道：“不如我們分頭去討，總有一小我運氣好吧。”

這時小義彷彿又想起了甚麼大事似的，拉著小明的袖子道：“哦！這可不能忘了。兄弟兄弟總得有兄有弟呀。我是宣德五年十一月初八生的，你呢？”

雨下了一夜。

小明笑道：“和你同年，玄月十三。我是哥哥。”

當四人的身形消逝得看不見了，小明和小義才從樹叢中鑽出來。“好險啊！真是嚇死我了！”小義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兩人興高采烈地談天之際，俄然，一陣棲鳥驚飛短促的振翅聲劃破了夜晚的安好，閒逛的樹枝在牆壁上落放工駁的影子。火苗被風吹得擺佈跳動，彷彿活了一樣。小明一下子嚴峻起來，做了個手勢，表示小義不要出聲，道：“聽，那邊。”

內裡跳出去一個和本身春秋相仿的男孩兒，穿戴不稱身的大人衣衫，頭戴一頂破草帽，赤著腳，臉倒還潔淨。看他那模樣，約莫是個小乞丐。

“你也是逃災荒的吧，這年初，老天爺也總和我們貧民作對。昨晚另有一大群逃荒的，我怕他們搶占我的小廟，用草把門堵起來了，提心吊膽了一整夜！哎，你可有瞥見他們？”小乞丐狠狠地咬了一口糰子。

“嗯。”小義接過，有點燙手，因而吹了幾下，大口地咬了起來。

牛三正在氣頭上，冇發覺腦後有人朝這邊跑來。隻見小明飛奔到牛三身後，舉起缽，對準了牛三的腦袋，倒扣上去。頓時滾燙的粥流了牛三一脖子。趁牛三跌坐在地上，捧首“哇哇”大呼之際，小明撿起地上摔破的半個陶罐子，朝牛三臉上狠狠砸去。牛三反對不及，被破瓦罐的尖角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左眼。聽得一聲慘叫，頃刻間皮破血流。小明也嚇了一大跳，從速拉起小義，躲進冷巷，隨後緩慢地逃回小廟。

領頭的怒道：“飯桶！兩個小毛孩子都能逃了。我真他媽的不姓牛！”

“我姓段，就是阿誰一段兩段的段，我叫段雲義。”小義竟會寫字，在地上比劃著，“你呢？你叫甚麼？”

三個拿棍的從三麪包抄疇昔，衝進小廟，又頓時跳了出來，對領頭的道：“大哥，跑了。”

男孩立在路邊安息了一會兒，見鎮口不遠有座小廟。內心念著有個歇息的處所就好，他柱著樹乾向小廟走去。

小乞丐又看了他幾眼，忽地笑道：“趕上我算你命大。我看如許吧，既然你冇處所去，就先和我做個伴。你先放心腸歇息兩天。哦，你的衣服都濕了，我這兒有乾的，你先穿上。”隻見他貓著腰從地盤爺座後摸出一個打了補丁的包裹，翻開一看，都是些討來的舊衣服。他拿出一件夾襖道：“你穿這個，和緩，我再去弄點吃的來。”說罷又出門了。

“唉，你也是讀書人家出來的吧，和我一樣。我娘死得早，我爹一年前考舉人又冇考上，成果氣得吐血死了，我又冇彆的親戚……你呢？”

淩晨，東方出現魚肚白，幾縷晨光映紅了男孩慘白的臉，帶來一絲暖意，他漸漸伸開雙眼。一陣風吹來，不由令他冷顫著團起家子，頭痛陣陣襲來，兩條腿徹骨的酸。好不輕易坐起家，頓覺頭暈目炫，他閉眼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強打精力四下裡張望。隻見不遠處的水塘裡橫著一根樹乾，因而咬牙爬起來，抓住這柺杖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或許不遠就有落腳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