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靜夜幽思－3[第2頁/共3頁]

“你籌算甚麼時候走？”恒雨還問道。

恒雨還幾步繞廊而出，立於階上笑問：“你甚麼時候成了李夫人家的仆人了？”

丘胤明細心看著刀背上一行他並不熟諳的銘文，說道：“這是你師伯對你的情意。我自當收藏，怎會介懷。倒是我受之有愧。”

恒雨還微微點頭道：“也好。”沉默半晌，忽而側過甚來，略帶不安地看著他道：“我曉得有人對你說三道四，你，彆往內心去。”

“女人，你看，這條，另有這條，色彩多好。”做買賣的是個婦人，很會說道。“你若喜好素淨點的，另有這條，這條，都是從蜀中新到的貨品，你看這繡工，和彆處不一樣的。”又朝恒雨還頭上看了看道：“女人，你這髮帶確是舊了，這麼標緻的人，如何不好好打扮一下呢。”說罷朝丘胤明說道：“姑爺，你說是不是？”

這一夜不像上一夜那般亂夢倒置，縱有天降禍端，凡人無能為力，可與她互通心跡以後，彷彿統統都瞭然起來。固然前路迷茫，起碼極力將能做的都做好，江湖之大，總有出頭之路。此次回荊州，他已打算精密。現在吃過一劫，心中亦有牽掛，不像當初那樣一無統統，反倒讓人復甦很多。淩晨，丘胤明出了山莊後門，恒雨還已經站在林中等他了。

觀她神采已規複常態，隻是眼眶微紅，淚痕尤濕，看得人垂憐心動，無言語可表。

翌日，將近傍晚時分，恒雨還打坐調息後，閒坐窗前等李夫人的侍女送湯藥來，忽聽院門口張氏說道：“丘大人，你如何來了？哎呀，費事你了，快交給我吧。”“不消。張媽媽你忙你的，我看看她就走。”丘胤明的聲音從院彆傳來。不測當中令人幾分欣喜，恒雨還趕緊理了理頭髮，起家出門來，隻見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站在廊下，朝她淺笑而望。

丘胤明看向恒雨還，見她低頭淺笑不語，曉得她不美意義，便點頭道：“是。”那婦人笑道：“還是姑爺利落，來，挑個色彩吧。”丘胤明猜她喜好素淨的髮帶，因而取了一條緋紅色的，問她道：“這條可好？”恒雨還臉頰飛紅，隻是點了點頭，又自挑了一條粉色的，說道：“這個給mm。”婦人滿麵堆笑道：“既然買了新的就換上吧。”

恒雨還冷靜將手抽離他的掌心，兀自袖手垂目不語。很久，方淡淡道：“存亡常事，實在，也不必掛記的。”話雖如許，可卻止不住悲傷，她不敢昂首，也不敢再說。

丘胤明見她表情好，自家亦是十二分的欣喜，隻但願這條長街就這麼一向延長下去。正兀自沉浸在她如同東風環抱般的伴隨中，忽聽中間有清脆的號召聲，“女人！來看看吧！最上等的料子，最時新的色彩，最邃密的繡工！”未待他轉頭去看，恒雨還拉了他的袖子道：“挺都雅的，疇昔看看吧。”丘胤明這才瞥見，本來是個賣頭繩的。

恒雨還不置可否，丘胤明卻道：“彆動，我幫你換。”不待她答覆，便伸手將她的舊髮帶悄悄解下，再將新的繫好。”趁那婦人大聲讚歎，恒雨還低頭髮慌間，悄悄將那條舊的塞進衣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