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1頁/共4頁]
“是,既是如此,鄙人告彆。”張惜春也不甚在乎,躬身一禮,端上燒儘了的炭火退了出去。
“卿卿?”
賀蘭馥走後,夏若卿稱倦揮退一乾服侍的侍婢,靠在枕上,卻也未眠。不過斯須,挽容就帶了一個年過半百的送炭仆婦出去。仆婦行過禮,昂首一看,恰是長命庵的張惜春。
“安排好了,隻是如許一來……娘娘莫非就想將這東西一向放在蘭婕妤那……旁的不說,蘭婕妤對娘娘是至心的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姐姐不必多思了。”夏若卿口中答道,目光卻漸冰寒。
賀蘭馥見夏若卿不笑,猜到她正煩惱家中之事,歎了口氣,伴隨坐在旁側。
夏若卿喉中驀地哽咽,麵前恍惚,倏然站起,投身環住賀蘭馥。
夏若卿眼微眯,也不再多言,問道:“張術師,我隻想問你,你說的手中那物,當真不會傷人?”
“此之一物一入人身,便視附者如主。娘娘應當很清楚,主亡其亡,萬物皆向生,它又焉能傷其附身之主而自斷性命?”
“娘娘本日甘冒聖顏不悅也要喚鄙人前來見上一麵,想來是考慮好了?”
夏若卿一笑,抬開端來,冷然道:“張術師,我曉得你是個聰明人,不過我夙來不喜好旁人推斷我心機,明白嗎?”
賀蘭馥卻那裡曉得夏若卿現在麵色安靜,心中倒是思路彎繞。坐了一刻,感覺氛圍僵冷,現在停了好久的雪又在天井裡紛繁灑灑落下,鑲在紅梅青鬆間煞是都雅,又想轉移夏若卿重視,賀蘭馥略思忖便道:“卿卿,我明日再以年後家書為名去奉求長兄,現在你在深宮也是無計,徹夜除夕,便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了,不若我且作一舞,博你一笑如何?”
“這是天然。”張惜春自袖中取出兩個小指大小一白一青琉璃瓶子,遞給夏若卿:“此物經不得寒,需貼身而藏,如果離身超越半個時候便為死物。利用倒也便當,隻需置放在貼身衣物當中,它天然會尋著人溫入體。”
“不知姐姐提到的事,現在如何樣了?”
夏若卿閉眼思忖,半晌又道:“今後可有去除的體例?”
賀蘭,這平生是我負了你!
木門輕掩,室內一片沉寂,夏若卿盯著榻前簾幕卻無甚睡意。她從冇籌算留張惜春活口,早已在炊事中動過安排。她對挽容倒也未曾扯謊,隻待此事一過,她定然會想體例把賀蘭馥身上的蠱除了。夏家與賀蘭傢俬交甚好,夏若卿幼時自也常去賀蘭家玩耍,與賀蘭祈非常熟悉。賀蘭馥之父賀蘭斐本就是北燕馳騁疆場軍功卓著的皇子,何如出身太低又軍功過分,北燕當朝天子成淮王一心修仙入天不重兵武,又狐疑多慮,深恐他逐儲有望心生反意,硬是藉端奪了他的兵權,又在接後大敗時將人作為質子送入南塘。夏若卿曉得賀蘭斐當時被送入南塘時北燕海內就是鬨得沸沸揚揚,大臣多有不平。而賀蘭馥之兄賀蘭祈擔當了其父之能,自幼在賀蘭斐教誨之下熟讀兵法,且為人聰明絕頂深沉慎重。當初賀蘭斐雖能攜得後代二人來得南塘,但夫人母親等家眷均被留在了北燕。此番賀蘭祈欲回北燕,定是策劃很久已有萬全之策,不動則已,一動成事必然十之□□。那張惜春昔日不過一屆王爺供奉的術師,較她高者何曾會少?張惜春能得成蠱,這蠱想必是可取出的。等賀蘭祈得了北燕,不愁找不到能去除賀蘭馥身上蠱蟲的能人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