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兄弟豪情[第2頁/共3頁]

嚴龍淒然苦笑道：“世上有億萬之眾，哪有這麼巧會碰到過，即便遇過那般邊幅的人，亦一定就是，但此人在三年中必定練完了卜算劍法的上冊，劍術一高，名聲就響，此後也不難查探。”頓了頓又問道：“胡兄弟剛纔說有個焦榮柏寫信一事，不知後況又如何？”

皮不愚和嚴龍見胡玉此時神情有異，似是惶恐，便問道：“胡兄弟，你如何啦？”

皮胡二人甚顯對勁，皮不愚大飲一口道：“那人即我二弟。他這幾年因禍得福，造化非淺，習成了絕代奇學,直可飛空渡霧,漫步逐浪，引海吸山，劍光斬魔，即我十個亦非他敵手。”

斯須，皮不愚攜酒返回。嚴龍本不想其間喝酒，恐牽他二人違背軍法，但見胡玉也拔塞痛飲，皮不愚更加豪莽無忌，也不由沸騰豪壯，一掃他念，因而亦舉脖傾倒，甚是酣快淋漓。

當塗位於皖東，與江蘇毗鄰，地處長江水係要塞，該處河網交叉，峻嶺相峙，陣勢極其險要龐大。

次日虞允文率兵亦到，由本地州府尋覓幾位熟知地形的漁樵土佬，勘析險夷所處，然後和全知之、貞風、貞觀同其他將帥身臨其境擬戰。

胡玉笑著連道忸捏。皮不愚哈哈笑道：“嚴兄弟錯矣！此乃久離中原之故。如論當今妙手之最，非我二弟莫屬，三年前我非他敵手，現在更不是他的敵手，你可傳聞過‘玉麵武神’一名？”嚴龍道：“幾個月前我倒傳聞過，說是邇來才名轟天下的武學妙手，在吐蕃亦廣為傳知，不知那人較皮兄哥仨武功如何？”

三人均為大喜，皮不愚樂道：“真是不談不知，越談越近。來！咱乾……”一愣神，才知不是在喝酒，三人哈哈大笑。皮不愚道：“另有幾袋酒，卻健忘拿來，當真該死。”緊接身子一晃，驀地不見，身法快極難喻。嚴龍內心大為讚歎，想他的武功看似較厲之華還要高深，但又想厲之華這三年間武功恐怕更要高超。

采石位於當塗以北不敷三十裡，其處江山偉峻，更加壯觀，東西兩梁山隔江眺望，奇險高聳。該處有一名勝，乃牛渚山蛾眉亭，最是望江佳所。蛾眉亭建在凸起江心的采石磯上，傍據牛渚峭壁，高險之至，前直二梁山，夾江對峙有如美女之蛾眉，建亭於此，故名“蛾眉”雲。

幾人登臨磯頭亭中，腳下千尺處，江水嘶鳴，身處嵐氣環繞，有如身置雲端。仰而望，牛渚峰似倚天之壁，再俯瞰四下，直見天水相依，前處兩山夾江嵬壘，形似天門，是以牛渚山有“天門山”之稱，自古至今，其處名跡多留。

嚴龍見四周江河貫穿，峻山雄嶺，風景極其恢宏壯觀，不忍讚道：“我朝江山娟秀奇宕，風華物美，也無怪金人覬覦眈眈。”胡玉道：“往年浩繁文人騷客皆來此遊，留跡甚多。大墨客李白最愛此處，他生前有一遺言，能身後安葬於斯，遺言終究冇負。”嚴龍道：“他實在也不想落命於此，隻是貧困得誌途中，無能遠返天水故鄉，才魂落異地。”皮不愚索然道：“論這些閒情做甚，管他甚麼李白李黑，不就一個宦途落魄的窮酸鬼麼，傳聞大神經，酒後捉月，摔江溺亡，歸正死在這裡了，死在這兒的又非他一人，比及兩軍開仗時，死於此地的大有人在，那有啥希奇。”二人相對大笑，胡玉笑道：“大哥言之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