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投身庵門[第2頁/共3頁]

三人下了騾車，厲之華道：“那趕車的車伕已嚇得逃脫那老尼又說削髮人不騎馬乘車，這騾車卻不知如何下落。”不由向騾子輕撫數下。那騾子一聲嘶鳴，回身拉車竟朝原路返去。

厲之華道：“此後長輩還要重謝。這銀兩我剛纔已說是給觀音大士飾光的，師太勿再推讓。”可圓聽他如此一說，心想這事還不好幫，半年也難化得一百兩。見他脫手豪闊風雅，內心大喜，佯裝謙讓一陣，終究接了。

可圓似猛一覺悟般地笑道：“噯呀！那臭規俗矩是於我們削髮人而言的，俗家人卻不必拘節。貧尼曉得公子想和那位朱女人同住一房，貧尼老胡塗了，身置佛門，卻想不到這等纏綿事了。唉，不幸，不幸！我佛慈悲為懷，大士更念善施。我剛纔所說，恰是遵守我佛和觀音大士原意，成人之美。阿彌陀佛。”

三人大喜，厲之華把馬牽入庵內一棵樹上栓了，遂隨行去。行有一段石階，幾人昂首一瞧，上寫“空相庵”三字，捲菸自內溢飄而來。

紅兒樂道：“挺馳念您白叟家，這很多年裡，說來話長。先向您引見我兩位朋友。”拉了朱淑真的手道：“這便是錢塘朱老爺府上的蜜斯，蜜斯待我親mm普通，我倆可好啦！”

厲之華道：“師太客氣，長輩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太恕以僭越。”可圓道：“貧尼成日暮鼓晨鐘，手中木魚口裡頌經，一日三餐，皆此聊度，不知能幫公子何事？”厲之華道：“長輩三人離家出走，朱女人的父母不知她和紅兒來此寶庵，因朱女人成日愁苦憂煩，想外出靜修幾日。我另有彆事去做，需一段時候方歸，故想把她二人暫托庇於師太庵中。晚生想天下庵寺皆屬慈悲之所，故此，我等三人纔來贅擾。”

那小尼道：“本來如此，施主稍等。”說過，閉門拜彆。

厲之華道：“你倆偶時再買些衣衫或脂裝點甚麼的，也用得上。不過這些物品，我也一併給買了返來，免得你們不便外出。”說時將服飾諸物均拿了出來。

可圓道：“朱女人貌美聰明，在家乃金玉之身，於此茅室篷戶的庵院成日茹素，隻怕委曲壞了她。”

朱淑真羞道：“長輩拜見師太，您白叟家好。”

紅兒道：“我是你們可圓庵主的俗家親戚，本日特來拜見她，並非來此參佛祈願，煩請小師太通報一聲。”

兩人聽她直口道出，均羞喜不堪，朱淑真臉上更同紅布普通。

紅兒熟諳路途，在前指路，不久來到尼庵。 庵廟在梅溪西北不敷兩裡地，四周青山環繞，庵廟傍山而建，四下樹木蔭密，溪水潺潺。庵院雖不甚大，但置落之處幽鬱清寂，確係修心養性的好地點。

可圓笑道：“厲公子那裡話來，我佛最講一個‘緣’字，既然來此，便是有緣，來則應安之，隻要勿嫌沉悶，住它個十年八載，貧尼和眾徒也是歡……”又一時忽視，突感大違削髮人之口，忙用手掩住嘴巴，兩眼瞧著厲之華有何反應。見他毫無發覺，便乾笑幾聲又道：“這幾間房，是庵中弟子的支屬來看望她們過夜用的，好長時候冇人住，望你們多加包涵。”

湖州地處太湖南岸，羊毫和綾羅均為此地特品，天下聞名。探聽到了兌銀之處，兩張銀票全都兌了銀子，然後遴選了幾支羊毫，買了幾身華麗衣袍，又給朱淑真和紅兒買了幾身衣裳和脂粉，接又采置炊灶之物和些蔬菜酒食，裝了滿滿兩大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