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子胥鴟夷[第1頁/共3頁]

陸賈看看丹虎，又看看巴忠，內心驚奇不定，但這是彆人的地盤，終究還是將話嚥了歸去，笑道：

陸賈明知故問：“巴君，這是如何了？”

陸賈悄悄發笑，好了，場麵話講完，終究輪到還價還價了。

他旋即神采大變：“莫非是有人得知，巴君藏匿武忠侯夫人的事？”

“陸賈還要去處君夫人稟報，可否連夜送我去彆莊？”

巴忠哈哈大笑，拉著陸賈來到石堡邊沿：“陸先生請看！”

隨即笑道：“當然，我一介商賈，也不懂兵戈，不如問問我家軍人之首罷。”

陸賈讓親信翻開門，卻被內裡無數鬆明火把晃了眼，倒是一群巴人軍人，腰帶柳葉劍，氣勢洶洶，領頭的射虎懦夫身上還帶著血，在他們簇擁下，則是在紅光裡，顯得神采慘白的巴忠。

但巴忠卻冇有誠懇照做，而是奇特地打量陸賈：“陸先生身為文士，還懂行軍作戰麼？”

陸賈攤手道：“巴氏一向與武忠侯交好，此事天下人皆知，我傳聞，但凡是武忠侯舊部朋友，不管在那邊任職，大多被罷免拘繫，寧肯殺錯千人，不成放過一個，現在，也終究輪到巴氏了。”

“善！”

“牧野之戰，巴師勇銳，作為前鋒，歌舞以淩殷人，殺得殷人流血漂櫓，故世稱之曰：武王伐紂，前歌後舞也。既如此，隻但願巴君能效昔日先祖，為仁者之師前鋒……”

此人如何俄然變狠了？陸賈道：“枳縣那邊……”

二人站在高數百尺處，看向對岸的枳縣，那邊燈火透明，都是舉著火把的巴人軍人，映得江水都一片暈紅。

巴忠一邊點頭，一邊複述道：“丹虎說，枳縣間隔江關六百餘裡，且山路南行，調集人手疇昔，起碼要半個月。”

巴忠左思右想，他已與本地官府翻臉，不管叛與不叛，都說不清了，遂對親信命令道：“派人去，將縣令、尉殺了，其家眷，也一個不留！”

決定發難後，巴忠的語氣，彷彿也變得有些分歧，他傲然道：

“但自從懷清君去世後，巴氏的報酬，可比烏氏差遠了，丹砂、井鹽、紅糖，均被官府歸入專營，巴氏隻能靠開西南夷，發賣僰僮，勉強保持出入。”

他點頭：“恐怕不能，在官府看來，巴君不過是一卑賤商賈，出了枳縣，隨便一個小吏就能將你縛住殛斃！”

“自當如此。”

在古巴國，廩君以後分為五族，彆離是巴氏、樊氏、醰氏、相氏、鄭氏，構成了巴國的統治階層，稱之為“內五氏”，位於核心地區，此中以巴氏最貴，僅次於姬姓王族。彆的，賨（cóng）、濮、苴、共、盧、獽（ráng）、夷、蜑（dàn）則是“外八部”，位於巴國的周邊地區。

“可若投效武忠侯，則可為君侯，巴郡貨產，皆歸巴氏，何樂而不為？”

商賈，從不做有利可圖的買賣，更何況此事風險極大，他尋求的回報也越大。

“殺了？”

“真是粗心，卻小覷了這巴人，他是想先取江州縣，欲以自重啊！”

“枳縣本就是我家的領地，枳縣令隻是來此掛個名罷了，既然官府先對我脫手，我也隻能反擊了，枳縣現在，歸武忠侯了！”

“這是丹虎，賨(cóng)人軍人，射虎豪傑，他但是擠在一個船艙裡，和武忠侯啃過一塊鹽的舊識，曾帶著我家僮仆，與西南夷作戰，略知兵事。丹虎，你來講說，下一步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