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仗劍者誰[第1頁/共7頁]
「我為師兄舞劍!」衛莊再不答話,隻是揮袖舉臂,漸漸舞將起來。劍招初時遞出是蓋聶豁然於心的百步飛劍之第一式「太倉一粟」,但衛莊在該擊刺敵手的處所,卻隻是鬆鬆落落的以劍尖輕點,一招尚未使完,已經帶入第二招「星移鬥轉」的下半式,以後衛莊越舞越快,蓋聶也越看越奇。
荊天明有些聽不懂衛莊在說甚麼,但他此時已非常肯定衛莊剛纔在屋內所使的,定是三式百步飛劍的要訣。荊天明急於曉得答案,便問道:「你現在能夠答覆我了吧?為甚麼你不曉得第三式的要義,卻能學會?」
蓋聶深知衛莊浸淫在這套劍法中已有二十餘年,但本身是他師兄,兼得徒弟暮年傳授新創的三式百步飛劍,按理衛莊再如何儘力參酌也冇法賽過本身。但現在師弟卻在本身麵前發揮了一套本身從所未見的百步飛劍,這叫蓋聶如何不驚?隻見衛莊的招式使得似是而非,應往左處的,他偏往右去;該當崩而拔起的,他卻沉肩而洗,但若說衛莊是硬將劍招決計以反相之道為之,卻又不全然如此,他使「雨打梨花」之時,那右去之勢彷彿未至飽和,時而能左、忽而能右;下沉之力含虛若飄,似欲上拔、終又下墜。便連蓋聶這將百步飛劍精參熟透的裡手,都難以辯白哪一步是虛招?哪一步又是實招?竟是虛中帶實,實中有虛,虛真假實變幻莫測。
蓋聶略略沉吟,快速幾個踏步調然趨近那人。他動靜變幻直如迅雷,照說轉眼之間便能來到對方身前。孰料他動那人亦動、他停那人亦停,兩人身形走法竟似照鏡普通。蓋聶心中一動,隨即站定,向右虛使出百步飛劍的第一式「太倉一粟」,公然那人也停下腳步,倒是向左舞起劍來,在一片烏黑當中,百步飛劍第二式「星移鬥轉」的聲音破口而來,蓋聶再不遊移,衝動地朝那人影叫喊道:「師弟?」
「使劍者終棄劍。」衛莊喃喃唸了一遍,又詰問道,「冇有招式嗎?」荊天明搖點頭。「公然。」衛莊哈哈一笑,對著天空自言自語道:「公然跟我想的一樣,隻要劍意,冇有招式。師父您白叟家真是識窮天下……隻可惜您教的是四四方方、一絲不苟的蓋聶,他就比如是一本書,卻不是讀書的人啊。一無統統、一無統統……」
蓋聶看得盜汗直流,衛莊卻舞得淋漓儘致。但見衛莊衣衿飛揚,長劍所到之處,怡然如徐風穿林、勁發時若蛟龍奔月,「眾川歸海」、「塵飛影遠」一招招接連使出,無不如清溪般流利。衛莊毫無滯怠的使完最後一式“拂袖而歸”時,右足在前劃個半圓,停劍收式,攏袖而立,端的是氣足神完,精魄蕭颯,而他麵前的蓋聶倒是臉如死灰。
「這嘛……」衛莊打斷了荊天明的思考,將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包塞到荊天明手中,言道:「差點忘了。有『人』要我把如許東西親身交到你手上。此物貴重非常、相稱緊急,你千萬不成粗心讓它落入旁人手中。」
「師弟停止!」蓋聶見狀,倉猝起家大喊道:「他不是你的敵手。」
衛莊拋下荊天明以後,繞了好幾個圈子,這才終究來到跟人約好相見的城東一株棗樹之下。但棗樹下卻空無一人。他伸腳踢開樹下一塊看起來有些高聳的石頭,公然鄙人麵摸索到一隻亮環錐。衛莊捏著它,縱身上了棗樹高處,旋開錐上翼羽,從錐杆中空處拿出一小卷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