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病中煉獄[第2頁/共4頁]

“對啊！”康徒弟笑道，“我想了想，我還想見到我皇阿瑪和額娘，不想讓我額娘悲傷一輩子，更不肯你額娘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睬我，我就隻都雅病吃藥咯！”

躺在床上,手腳都被緞子緊緊縛著不能轉動的我,朝正拿著調羹,一勺一勺餵我喝藥茶的,慈愛的孫嬤嬤苦苦要求：“孫奶奶，孫奶奶,求求您,幫我解開吧,不然,我太難受了,我真的要死了！”

“孫奶奶！”我用略帶暗啞的嗓子，帶著濃厚的鼻音，對孫氏苦苦要求，“皇阿瑪現在不在，您偷偷地幫我解開，冇人會曉得的，孫奶奶，求求您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禧兒！”康徒弟這一聲喚得甚是峻厲，但他的手還是冇鬆開，孫嬤嬤將被子拾起來，重新蓋在我身上後，他的口氣又和緩下來，在耳邊哄著我道，“禧兒，皇阿瑪曉得你難受，你叫啊，喊啊，都冇乾係，可被子絕對不能蹬掉，曉得嗎？你是個固執的孩子，皇阿瑪信賴你必然能熬疇昔……”

“園子造好了？”我心內算了算日子，從上回南巡返來到明天，快三年了呢！

“孫奶奶，您如果心疼我，就幫我解開吧！”我再主要求。

“鬨，如何不鬨啊！”孫嬤嬤嗬嗬笑道，“提及來，實在比你還要短長呢！”

康徒弟也道：“孫嬤嬤，折騰了大半天，您也累了，朕在這兒看著，您去歇會兒吧！”

“太醫太醫太醫，太醫說的都是狗屁，狗屁，狗屁――”難忍的瘙癢和孫嬤嬤的回絕，終究讓我忍不住破口痛罵，同時我用力兒地掙著雙手，蹬著雙腿，宣泄著心中的肝火，整張床也狠惡地搖擺起來。

“是啊，造好了！”康徒弟笑嗬嗬隧道，“現在你可不就在園子裡？等你病癒了，我先帶你四周逛逛。”

“哦！本來綁手綁腳的主張，您是跟蘇麻喇姑學的啊！”

我搖點頭，將手伸出被子握住他的手，道：“當年，蘇麻喇姑帶來的是我親額娘，柔嘉公主，是嗎？”

“厥後啊，蘇麻喇姑帶著……”說到這裡，孫嬤嬤俄然頓住了，又拿眼看了一眼康徒弟，我轉頭一瞧，隻見康徒弟臉上本來的窘笑不見了，彷彿想起了甚麼，神采微微有些哀傷。我綜合了一下孫嬤嬤的說辭和康徒弟的神情，心中大抵明白了當年蘇麻喇姑帶來的人是誰，因而便不再詰問，跟孫嬤嬤道：“孫奶奶，我累了，想睡了，改天再說吧。”

“嗯！”我連連點頭。

康徒弟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這會兒我的臉上仍漫衍著很多紅點，我可不想變成篩子臉，便“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從院正說完話的那一刻起，我算是跌入天國了。

“啊，對了！”康徒弟俄然想到了甚麼，對我道，“我想給這園子改個名字，不過，一向冇找到合適的，不如你替皇阿瑪想想，叫甚麼名字好。”

“至公主，”孫嬤嬤紅著眼圈道，“奴婢曉得你不好受，但是太醫說了……”

我點點頭，滿身已冇有一絲力量，嗓子幾近全啞了，收回的聲音都不像人類了。康徒弟終究鬆開了我，謹慎翼翼地將我安設在床頭，拉好被子，接過孫嬤嬤遞過來的藥茶碗，一麵喂，一麵輕聲道：“來，張嘴，把茶喝了，喝了茶，過幾天就不會再癢了，今後啊，我們禧兒就再也不消受這類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