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作客濟南[第3頁/共5頁]

一個極富穿透力的聲音“哼”了一聲,用不輕不重卻沉沉敲擊著耳膜的音量清楚道:“強買民女,草菅性命之徒算甚麼‘菩薩’，我看是‘活閻王’纔對！”

“那裡那裡，”李光地連聲自謙，“老爺謬讚，晉卿不敢愧領，不過，何焯確切擔得起‘才學’二字，他的學問品德俱佳，人間少有。”

康徒弟聞言點頭道：“何焯如此才學，若不進廟堂確是朝廷之憾。待回京後，就先讓他留在南書房，待來歲大比時，讓他謀個正式的出身，再另委他職。”

“哦？”康徒弟饒有興趣地詰問，“給爺爺和李爺爺講講！”

我不覺抬眼望向康徒弟，隻見他白叟家竟然微微彎了唇角，一副馴良可親的模樣對世人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彆難為店家了，給那位大人物騰地兒去大堂吧。”言罷，他竟率先起家，牽起小碧蓮，徐行走向包廂大門，我、胤禛、李光地從錯愕中醒過神來，也從速跟上了康徒弟的法度。

“爺爺，爺爺，”碧蓮揪著康徒弟的袖子嬌聲要求，“蓮兒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康徒弟和李光地推許備至的“何焯”，那天晚宴時我見過。他可算是把“其貌不揚”這四個字解釋地淋漓儘致了——本來就是個五短身材，恰好還留著半尺長的鬍子，四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美滿是個老頭兒，大抵小時候出天花時冇摒擋好，還留有一臉的大麻子，除此以外，他還是個遠視眼，鼻梁上架著一副粗笨的眼睛，這個形象，總讓我不時地想起一種植物——“鼴鼠”。他的風致如何，不得而知，但從他呈獻給康徒弟的兩首詩來看，此人的才學還是有一些的，特彆是那一筆字，很有康徒弟最喜好的書法家董其昌的氣勢。康徒弟此次半道折回濟南府冇讓他跟來，而是讓他跟著胤祥帶領的回鸞步隊先行回京了。算算路程，這會兒，他應當跟著胤祥達到直隸的河間府了。

“不是爺爺，是大姑姑教我的！”碧蓮很當真地改正著李光地的“錯誤”，李光地顯未推測碧蓮會如此叫真，害他想拍馬屁卻冇拍準，眼看就要拍到馬腿上了，麵上的嘲笑一時僵住。

“回陳老爺，還冇。您是先到樓上候著，還是……”掌櫃的話未說完，陳老爺立即打斷了他，“我就在門口候著吧。”

掌櫃與那陳老爺的對話剛一落下，四周的竊保私語就如同潮流般湧了過來。

“爺爺，我能不能再要一個‘甜沫’？”小吃貨碧蓮好不輕易抬了一次頭，一開口又是要吃的。這道名叫“五苦澀沫”的點心，實際上就是用小米麪熬的鹹粥罷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平時吃多了邃密的珍羞美食，自上迴路過濟南府回德州行宮時，初嘗這道當年災黎避禍時所創的細糧點心，小傢夥就對它喜愛有加。這會兒，我手上還剩下半碗，她那邊已經連碗底都舔得一乾二淨了。

康徒弟極目遠眺了一陣，點頭道：“好，我們就去彙波樓！”

“如此，光地替何焯謝老爺厚恩。” 李光地衝動地跪地叩首，康徒弟笑著抬了抬手，表示他起家。

碧蓮的話音剛落,李光地熱乎乎的“馬屁”便貼了上來，“唉呀，想不到小蜜斯小小年紀就有此學問，實令在劣等汗顏,這都是老爺您教誨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