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陳年真相[第2頁/共3頁]

對於柳姨孃的推委說辭，他也不是冇思疑過，可麵對一個本身從謹慎儀了十幾年的女人，那梨花帶雨地撲進他懷裡哭訴當初是柳父將她扣押在屋裡不準去見他，現在終究苦儘甘來時的不幸模樣，他本來的恨意刹時就被崩潰殆儘，隻剩下漸漸的垂憐，也就冇往那些方麵去細想。

“莫非你就不感覺蹊蹺嗎？”嚴老太太手裡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杯蓋與杯盞跟著她的動感化力一撞，瓷器叮噹的聲音在沉寂的屋裡顯得格外刺耳。

方纔流言的事清楚冇有說進他的心頭去，但提及此事，晏遠南的神采頓時變得煞白。

這話固然言語暖和，可卻比方纔的指責更加如同一柄尖刀插進了晏遠南的心窩子裡。

宋媽媽歎了口氣，道：“主君有所不知。若柳姨娘隻是進了昌平伯的門做個續絃，在京都的口碑又怎會如此之卑劣？這也是此次回京後候老太太與我們老太太說話時偶然提及，當時您隨老太爺去柳家提親時，柳老爺藉口說柳姨娘去上香，實在頭一晚就迫不及待地應了昌平伯的訂婚契書及豐富聘禮的一半。後半夜更是一輛油頂小轎就將人送進了伯府，全部柳家高低三緘其口，比及主君和老太爺去時，柳姨娘當時候已經在昌平伯的閣房裡了——”

晏遠南點頭。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他病了幾日，臨行前收到了柳mm的斷絕書及定娃娃親時的半截玉佩。

“主君是男人，又長年在虎帳裡頭，很多後宅裡的話自是聽不到也看不見的，從老太太返來這一年多裡，少不得也聽過貴族官眷中的流言流言，此中最多的便是柳姨娘。”

他愧意滿胸，伏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母親，是兒子癡頑了，兒子幼年由奶祖母養大，失教於發矇之年，且等懵懂孩提時纔回了晏家。幸而有母親悉心教誨，撫養我成人，傳授我很多為人處世的事理，家道艱钜的環境下還調用嫁奩為我請了西席與徒弟，後又憑母親的提點投奔新帝，成績這一番奇蹟，為晏家翻身重進朝堂為官，一振我晏家多年來的委靡之氣，母親的大恩，兒子這輩子也不敢健忘。”

但是嚴老太太並不想聽他說下去，隻愣是打斷了他：“你自小在我膝下長大，我又如何會不清楚？你不是被她矇蔽，隻是不肯意去信賴罷了。若我明天不提及此事，你還要將這事擱置多久？”

晏遠南冇想到她俄然提起這個，明顯一愣，卻還是依言答覆：“那人來的蹊蹺，且技藝健旺，目標精確，還不知是那裡的人。但晗兒入京這麼久，除了前次那事有牽涉外，其他也並無與人有何仇恨，且為了晗兒的清譽，這事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以是此事查起來非常困難。”

他滿心歡樂的，帶著聘禮跟著父親去了柳家。

雖說不是親生的，可畢竟親手養大的，嚴老太太見他明顯是個聰明啞忍的孩子，現在倒是為了幼時的情義矇蔽眼睛，也不忍心苛責過分，她稍緩了緩語氣，才道：“你自小是個重交誼的孩子，養你的奶祖母病重時你也曾衣不解帶地在床前奉養三月儘孝便可見交誼。柳氏是你敬愛的女子冇錯，可畢竟她負你在先，如果當初我們分開京都時，她與你結婚一同甘苦，現在納福的可就是她再冇清柔甚麼事。可當時候的她終歸是不肯意與你去昌州刻苦，你可知當時柳家為了躲開我們晏家上門主動提及婚事，提早便與昌平伯暗通款曲先進了門，而後初六時才辦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