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寒香寺02[第1頁/共3頁]
青菀立在一邊,等她洗罷了籌辦接巾櫛子並倒水,回她的話,“當時年紀小,都不記得了。”
青菀再問名姓,方丈所語皆是那人不堪,寺裡且不肯多留,未問詳名出身之類。而嘴裡問出的話,也就是一清與這男人間確有私交。三五日地約了處所見上一見,各式荒唐。寺裡的人都看著聽著,此中冇有半點錯冤錯判。況她還是羞憤撞了柱子他殺的,任誰也不能叫她究查了去。她不能,青菀更不能。
她去找淨虛,禪房外守了兩天兩夜也未聞聲屋裡傳出半個字兒。倒是有低寒微微的唸佛聲,那也不是念與她聽的。她冇甚麼花言美辭,隻用鏗鏘中音反覆說一句,“哀告淨虛師父收小尼為徒!”
淨虛瞧她做事敏捷,奉侍人也是一套兒一套兒的很有章法,因伸手按了巾櫛子到溫水裡,問她,“你之前家裡是做甚麼的?”
獨一的線索斷在這裡,青菀不能打上包裹滿天下找人去,那不實際。因積了一腔的憋悶,舒緩幾日,到底是按下了。這條道兒走不通,就得按下性子換條道兒走。事情產生在寒香寺,就與寺裡的人脫不開乾係。
淨虛端坐在蒲團上,手數蜜蠟珠子,薄唇輕動,“寒香寺眼下是甚麼景況,你也曉得。吃的都是往前積累下的,若無香火為續,遲早有散的一天。你不如早些出去,自尋個前程,也比呆在這處強。”
青菀聽明白了主持話裡的意義,這是委宛地逐人罷了。這淨虛是甚麼人,寺裡誰都曉得。她雖隻要二十擺佈的年紀,倒是寺裡佛法最為高深的,平常並不在寺裡露麵,也從不收弟子。她多是在本身禪房修行,或者接寺裡大戶香客,替人講解簽詞,說講佛法。青菀到寒香寺有兩年,攏共也就見過她三次。
方丈數動手裡的檀木珠子,回她的話,“寺裡的人儘數在這處瞧見的,憑我信口胡說麼?那般肮臟的人,我們寺裡半刻也留他不得。不過問下話來,就打發走了。”
她出淨虛的禪房,冷風撲了一麵,灌得灰帽緇衣裡皆是冰冷。風尾掃過臉頰,乾剌剌的一陣疼。她把手縮進緇衣袖裡捂在臉上,埋著頭歸去了本身的禪房。
青菀偶然得可入耳,隻當冇聞聲。她眼下冇有旁的心機,隻望留在這廟裡尋出本相,還一清一個明淨,讓她死可瞑目。可這也不得順利,她不過在寺裡又呆了幾日,就在一日早課後叫方丈留在了大殿。
青菀聽下這話,自發無一句可托,一清那樣呆板教條的人,絕做不出如許的事情,因鐵著臉詰責方丈,“男人安在?”
青菀自知辯論無用,並未幾言。偶或牆隅裡發狠,眼目珠子便猩紅得像血日普通。她細瞧寺裡統統人,除了方丈,瞧不出誰能下此毒計害一清。
蜜蠟珠子在手指間滑過,淨虛終是鬆了口,說:“我說過不收弟子,也不能為你破了這端方。你若想跟著我,那便在我身邊奉侍。這也得瞧上旬日半月,倘或你與我無緣,我也仍不會留你。便是有緣跟了我,也必冇故意力日日傳授你佛法,還需你自行參透。”
看罷了,又合上眼,嘴上開口,“你師父剛走,就另拜她人,可見是個薄情寡義的,我又如何能收?”
青菀合掌俯身,應下聲來,又謝過方丈。擱平常,她不假思考也就挑個一走人了,不受這拿捏。可這會兒不成,她要留在山上潛臥。她這一輩子冇甚麼奔頭,漂流如浮萍,之前的七年因為一清另有些活頭。為了一清,她也得極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