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保[第1頁/共3頁]
素雲也不接話,獨自說道:“女人托外務府送家書,可真是不上算。”看著孟知一臉迷惑,素雲持續道,“皇上對內宮一貫盯得緊,幸虧海拉遜還不是個財迷心竅的,不然這信焉知不會半路被皇上截住?你還不曉得你們蒙古的事,皇上有多上心?”她望著孟知,推心置腹道,“何況蒙古之遙不下千裡,這一來一回,還希冀能幫上甚麼?”
回到鐘粹宮時,暮色沉沉。這裡冷落了多日了,一夜風雲變色,大家避之不及。孟知不曉得是如何走回了宮裡,隻感覺這條路很長,小腿上有纖細的痠痛鑽著她的皮肉,讓她不肯再邁出一步。偏殿裡還住著位無寵的戴承諾,整天湯藥不竭,更加添了宮裡一片腐朽式微的氣味。
素雲一笑,定定看著孟知:“這話說得刻薄,可卻不假。她在一天便是如此,可女人,她若不在呢?”
聽聞這話,孟知身子向後一挺,身子卻像冇了力量普通,手也擺脫不得,隻能不安閒地彆過甚,“我與小主殊途同歸,救她與救我有甚麼彆離。”
寥寂的長街上獨一大一小兩名宮女,積年的宮女身著碧色衣衫,聲音沉著慎重:“此次不怪娘娘責你,外務府的紅參,緊著上好的由我們先挑去,再分發至各宮,這是聖恩不假。可現在太皇太後病著,皇太後也不利落了,我們再搶上,那但是恃寵嬌縱了。”
有半晌兩人的沉默,還是冬巧,還是滿麵的仇恨陰沉,她嘲笑一聲,道:“她嫌丟人,出去了也冇了麵子。”她的唇角輕微一顫,吸著鼻子道,“她是一時的,我們呢。”
她不動聲色,叮囑一旁的宮女將錦盒端上,朝一旁的內府總管海拉遜見了禮,道:“海公私有禮。這是我們貴妃娘孃的意義,現在太皇太後病著,有上好的紅參天然應當緊著慈寧宮,這小宮女不懂端方,娘娘才怒斥了,便著我挑了最好的,重新送返來。”
這話本說得露骨,隻是孟知初入宮闈,短長乾係一概不知,隻瞪著澄淨的眼睛,扯出一抹嘲笑,“我額吉是她額吉的主子,我是她的主子,改不了的。”
孟知不像中原女子動輒羞怯紅臉,卻一時接不上話,素雲笑道:“有女人如許的家世和才貌,不該是宮女的,又如何能比慧小主差呢?”
聽到這話,孟知將手縮了一縮,帶著哭腔道:“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是我的私財。”
孟知不疑有他,低頭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等她到了未央宮殿門,劈麵遇見冬巧出門,腫脹著臉,平時一副逢迎奉承的模樣也儘數收了起來,隻剩下泄氣。孟知看著冬巧這模樣,心知又是不好,沉著臉問道:“小主又衝你生機了。”
海拉遜也不轉頭,蹙著眉頭歎了一聲:“哎!這鐘粹宮慧朱紫的宮女,讓主子給辦理著往蒙古那頭送家書,當主子會翻跟頭不成!”他端起錦盒,便徑直往外走,“孟知女人,我這話您可聽明白了?還是另尋高超吧!”
孟知低著頭,勉強撐著精力道:“我母家與小主一樣,都是博爾濟吉特氏。”
她撇了一眼孟知,問道,“女人母家本姓是?在京中可有親眷?”
素雲微皺著眉,難堪地思考著,嘴裡嘟囔道:“慧小主的短長性子,如何能不難辦。”
未見何人,先聽其聲:“求海公公通融,若這些珠寶不敷,奴婢再去多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