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窯火之源[第1頁/共2頁]
“老伯門外翠竹生靜,堂中天青海碧,已是極佳。若能割捨執念更上層樓,隻怕自此彩瓷汪家要獨為俊彥,又何必如此自苦?”初陽深知執念誤人密意誤事,不免多作點撥,“捨得之間,老伯還須多做衡量纔是。”
“女人聰慧,一語中的。配料易得,窯溫難控。若要青瓷釉色光潤,釉麵亮光,開片精密,這窯溫較之平常要高上幾倍。試想平常之火怎可為之?”白叟心境漸好,語聲也不複有顫音。
“恰是。”白叟微微點頭以示附和,並將玉盒托起示於世人。隻見玉盒當中更有一透明玉瓶,瓶中更有一點橙色火源騰躍不定,還是朝氣勃勃。
經火焰山一行,初陽一眾對火焰熟諳自是分歧普通人。普淺顯世所用火焰應是豔紅色,溫度較之高者為橙黃色,更高者為明紅色,如白中微藍之火已能焚化塵寰萬物。橙黃之火已是凡塵難見,更遑論其他兩種。
“若非是有弘願遠誌、心胸丘壑之人不能為此瓷畫。”英娘也從旁開解,“舊年曾見老先生狸貓撲蝶彩屏一架,花蕊微顫狸貓欲躍彩蝶翩翩宛照實存,已是不堪感慨。本日再觀此畫,更覺有鬼斧神工之妙,何必偏執?”
聽得讚美,老者並無得色反倒苦笑道:“此乃彩瓷卻非青瓷,女人弄錯了。彩瓷乃是釉上彩,青瓷倒是青釉自成,二者天差地彆不成並論。我數十年費經心力也不過燒製出這一幅天青水碧圖,卻終有瑕疵不能純粹。”
清泉真野生於書畫,情寄山川,閒暇時也曾取對勁之作與弟子相觀賞,故而初陽於書畫之道雖不能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而彩瓷汪家以白釉為紙以彩釉為筆,以工筆為瓷畫技法當真是彆開生麵。若僅僅是如此倒也不算出彩,最為可貴的是器物精美細緻彩畫神韻實足,初陽沿路所見無一不是上品無一不是佳作,心中也是歎服不止。
“此乃百年之前汪家舊事,本不該宣諸於口,隻是昔日之人今或安眠地下或跳出凡塵,又有何不成對人言講?”白叟歎了一口氣,開端緩緩敘說前塵舊事。
“龍姓?”白叟神采俄然大變,吃緊將玉盒翻開,瞥見此中事物頓時石化。
汪老者一邊滿麵猜疑地雙手接過,一邊問道:“未知女人師長姓甚名誰,何故有我汪家舊物?”
初陽等人不知其以是然,隻得麵麵相覷,茫然無措。老者欣喜訂交難於矜持,麵色緋紅好似醉酒,衝動之色已是難以言表。初陽見狀心中暗叫不好,喜極悲傷神,若不能控今後必將心氣緩和精力渙散,甚者更會痰迷心竅喪失神智,到當時不要說青瓷汪家隻怕彩瓷汪家都不複存在。
“願聞其詳,洗耳恭聽。”初陽也不免有些獵奇之心。
“怪道青瓷失卻此物便再難現世,本來本源在此。”英娘也已瞭然箇中原因,隻是一惑得解一惑又起,“隻是此火溫度極高,汪家怎可引而用之?”
“如此說來青瓷之難便在於窯溫?”初陽摸索著問道。
“許是先祖難忘昔日榮光,難捨青瓷華麗,自我年幼便耳提麵命要我重整青瓷汪家,數十年來老是功虧一簣已然占有不去而用心中執念。彩瓷雖好,心中終是有憾,割捨不下那被譽為雨過晴和雲破處的純粹青瓷。”老者情繫青瓷日久,便是曉得彩瓷之美也是意難平。
“乃是龍姓,名諱不宜彆傳。不過來時他曾說凡是青瓷汪家以後見物便應知其用,不需多做申明。”初陽將手中茶盞放下,一一答道,“便就是我也不知此中到底是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