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二五五章[第1頁/共4頁]

閣內，去之隻擦了擦因重掌劈下嘴角排泄的一團血汙，身子卻動也不動，涓滴不避兄長那雙寒星瞳子：“兄長要打就打，可我冇做錯……”一語未了，成去非已抬腿便結健結實給了他一記窩心腳，斷喝一聲：

“成去之，於公於私，你都是錯，這些年，我在你身上的心機，滿是徒然麼？”

“成去之！”

去之沉默朝烏衣巷出口一望，火線燈火次第亮了，天上的秋星璨璨，相互輝映，他抹去淚水：“隨便那裡都好，明日我們再回禁宮。”說罷低斥一聲□□駿馬，瞬息間便投入進了那蒼茫夜色當中。

“你去大牢做甚麼？”

琬寧聽他聲音如常，心頭一怔，卻也並未多問一句，方應了聲“好”退出來，就聽得裡頭一記脆響，連帶著一陣東西摔地的聲音，驚得她眉心一乍，不由打了個激靈，瞿然回顧，卻不敢私行逗留，提著一顆心去了。

當二人來到前廳的一刹，成去非的腳步方有了怯意，曉得動靜的尚冇幾人，空蕩蕩的前廳裡唯有侍衛一人，那侍衛見成去非一露麵，隻是不住叩首，額頭早已磕得血肉稀爛，聲音裡儘是哭意：

去之非常溫馨地躺於地上，身上衣裳仍清楚留有兄長所給的縱橫血路，他的髮髻狼藉不堪，許是夜間策馬跌撞而至，許是當時無情鞭撻而至，但是這統統皆已不再首要，身上的傷痛已不再痛，心中的傷痛也已不再痛，他不必再等熬至年關，現在已然歸家。

罪與罰。

彷彿這十幾載來，從未如許怕過。

“我都能忍，你為何不能忍！”滔天的氣憤澎湃而來，成去非手底毫不含混，鞭鞭到位，“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他的翅膀我自會斬草除根，我也自會將他送進金籠子裡養老，到死都冇體例再撲騰一下翅膀，那天的話你冇聽懂？你常日的聰明那裡去了？！你為何連這點眼界都冇有！非要將你的兄長逼得毫無退路！你知錯不知錯！”

“他將您逼得毫無退路時，可有如許的憐憫？兄長忘了水鏡先生是如何死的了嗎？誰給您的教員這份仁慈了？！”去之忽忍痛大吼一聲，成去非已然怒極，一腳又將他踹趴了下去，“你還不知錯！你……”接連幾腳踹得去之隻覺痛入了骨髓，卻還是一遍遍反幾次複跪好，任由兄長宣泄著。

趙器緩緩抬首，麵上儘是涕淚：“至公子……至公子……”他口中似隻剩這一句，不住反覆，成去非瞳孔驀地收縮，手指摳緊結案沿，指尖已然失了赤色，趙器見他整小我似被鎮住，蒲伏往前靠近一步，哭道：

凝集於瞳人深處的一點燈火突然化作劇毒的刀尖，泛著藍幽幽的光芒，去之死了，這個設法，便是這刀尖，將成去非從內至外剖開，挑刺穿了，挑刺透了，再也用不到這副軀殼。趙器望著他那雙夙來沉著自如的眼睛中，這一刻，他仿若瞥見曆代星鬥皆炸裂於那眸子深處，他真是怕極瞭如許的眼神。

“你……”成去非被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言辭直逼得一雙眼睛鋒利如箭，回身便取了掛在牆上的馬鞭，一兜手摜下，疼得去之悶哼一聲隨即死死要緊牙關忍住了，隻兀自顫個不斷。

身側趙器同那親衛已成淚人，口中在絮說著甚麼，成去非仍然充耳不聞，火影明滅不定，煞芒吞吐著一室的死寂，他不過一具石像，眼中無淚，心中無覺，在單獨冷酷走出行至長廊拐角時，忽緊緊抓死了雕欄，再也冇法行進一步，他撐伏在那邊，指甲已不覺連根拗斷，鮮血如泉泵湧，漸次染紅了那片雕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