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尋生機[第1頁/共2頁]

姚綱走到沈泓麵前，沉凝道：

沈泓躬身，眼神剛毅：

“末將領命！”

半夜深巷，女子衣衫不整，赤腳疾走，身後數十名夷人兵士步步逼近，淫笑不止。

“靖德兄，帶你的右翼軍護送少軼軍走吧！是時候分開了！”

是夜，汴都城，林府。

仍在苦苦死守！

光影疊合，巷子裡的女人已毫無生息，隻剩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跡見證國土被侵的慘絕人寰。

此時的幷州城牆上，弓弩手一茬接一茬，箭如雨發，雲梯上的夷人兵士，迎著滾滾而下的石頭，不要命的向上攀爬，衝車一次次撞擊在城門上，似要地動山搖。

“此乃本將予你最後一道軍令，勿再多言！”

“然少軼軍雖為孩童之軀，卻具甲士之態，他們心胸赤子之血，城破之時，必如你我普通，甘心為國捐軀。莫非讓我們坐視一群兒郎與城共亡？白白陪葬？”

代州保州全城被屠，震驚朝野，現在幷州環境不明，林如月內心早已發慌，隻因她的夫君和兒子皆在幷州。

殊不知，她極其哀憐的目光，和那半露的香肩，如弱柳扶風，嬌花照水，更讓俯瞰她的牲口們欲罷不能，人性畢現。

“請將軍收回成命，末將唯願與幷州共存亡！”

大晏熹和二十五年六月，晏國邊疆小城，定州城破，全城遭屠！

言罷，身著暗紅色盔甲的男人，手撫額頭，愴然無語。

林如月出世之時，其母便難產而亡，林時痛悼亡妻，不複續絃，亦不納妾，惟悉心教養如月，授以醫理。

“探子來報，夷國西路軍左副史金刺欲率部繞幷州，直取洛城，如此，待他與完顏烈在汴都城下彙合，幷州將形孤城之勢。”

一道輕微的聲響，書房門從外側推開，林如月端一碗蔘湯放於案前：

“老爺！宮裡來人，說是陛下暈倒了！讓您馬上進宮呐！”

“死有何懼？我交代你的事，比死更艱钜！”

“少軼軍交予你，吾有私心！吾欲將吾兒寒舟亦拜托於你！替我好生教養他！”

“留得青山，不懼無柴！”

林如月低頭深思，卻聽得院裡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隨便是管家顫抖的聲音：

林如月頂著太醫令獨女的身份長大，不習琴棋書畫，不擅女紅，獨獨學了一門好醫術，且為便利上山采藥，未曾纏足不說，還在汴京最為繁華的大梁巷開了一間醫館，每日在堂間坐診。這配置，天然入不得汴都城內高門後輩的眼。及笄後，得天子指婚，攀附了將軍府裡的沈二公子，沈泓。

“姚將軍莫不是要鄙人當逃兵？”

林如月不便打攪父親，又瞧軟榻上的小人兒也正溫馨看書，便移步到軟榻的另一頭坐下，靜待祖孫二人忙罷。

半晌沉默後，姚綱順手一抹麵上血汙，雖嗓音乾啞，卻終是開了口：

兩月後，代州保州接踵城破，全城遭屠！

“戰事不知何時休，你領著少軼軍務必謹慎，牢記嚴加練習，乘機而動。若大晏氣數未儘，得遇明君，當時，你再帶他們下山來為國儘忠吧！”

幷州衙門內，兩人對案而坐。此二人恰是剛從城門騎馬飛奔而回的姚綱及其副將沈泓。

雖是賜婚，然沈泓結婚前偷偷去醫館相過林如月，對她印象極好，故而婚後對林如月寵嬖有加，日子過得琴瑟和鳴。佳耦倆育有一子沈昀，一女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