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奶香[第3頁/共3頁]

待韓蟄返來，早餐已然擺好。

……

但那倔強姿勢用在他身上，卻如悶鈍的刀割在心頭。

活到這把年紀，兒孫都已成才，二房韓徽和梅氏的孩子都能在他膝下叫太爺爺了，現在韓蟄這邊重孫出世，說不歡暢那是假的。

韓鏡沉默半天，緩緩點頭，將手裡的鐵剪丟下，冇出聲，隻負手往書齋裡頭走。

“夫君不消去衙署？”令容靠在他胸膛，雙臂環著勁瘦的腰，產後身子難受，這刻薄健壯的度量讓她眷戀。但韓蟄身居高位，現在韓家野心昭彰，很多事件速戰持久，更不能有半絲懶惰。韓蟄重擔在肩，又有韓鏡在旁盯著，若給銀光院分神太多，必會叫韓鏡不滿，遷怒於她。

“都妥了。”

他的語氣儘量沉穩，但手握重權的小相爺仍有讓人難以忽視的鋒芒。

落日最後一抹餘暉罩在藏暉齋上，他的背影顯得衰老，乃至有佝僂之態。

一片心照不宣般的安靜裡，唯有範自鴻聞訊大驚――

這宗大事說罷，話鋒一轉，道：“昨日傅氏誕下個男孩，祖父想必聞聲了？”

韓蟄點頭，在她頸間親了親，餘光瞥見有人出去，整衣起家時，聲音帶點戲謔。

韓蟄忍不住露些笑意，就勢靠在令容身邊，讓昭兒趴在胸膛。

她當然明白韓蟄言下之意，想起淩晨餵奶被他窺見的事，加上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內心有些奇特的嚴峻，順手抓了卷書，心不在焉地翻看起來。

先前夥同範自鴻將田四偷梁換柱，去戳韓蟄的老虎鼻子，籌算將黑鍋栽在侄子頭上，借韓蟄的手壓兄長的氣勢，他藉機調撥底下兵將，以蔡源中行事細緻，給山南招來禍害為由，收攏軍權。

相府裡畢竟還須敬著長輩，她分得清輕重。

“叫爹！”他抓住兩隻嫩藕般的手臂。

“那就……銀魚湯！”令容冇再客氣，眉開眼笑，“辛苦夫君。”

落日餘暉照得韓鏡麪皮微紅，矍鑠老辣的目光瞧過來，皺紋似更深密了些。

但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且心胸芥蒂，聞聲動靜，也隻當知情罷了。

他說的三位都是在朝堂於韓家有助力的。

範自鴻今早聽罷眼線稟報，氣得胸腔都模糊作痛。

他雙眼微沉，負手回身看向韓蟄，對上一樣沉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