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狠毒[第2頁/共3頁]

關於兩家的恩仇他也略知一二，因這畢又庭昔日曾嫉恨於傅滿倉，便尋隙誣告其私運兵器於外洋，卻冇想到踢到鐵板，誣告不成反被剝了秀才功名，難不成是因為這事才綁了傅滿倉的女兒尋仇？

畢又庭哈哈一笑，在鐵鍋裡舀了一碗滾燙的魚湯，放在女童的麵前，故作顧恤地說道：“且好好吃吧，過得本日不知另有多久你才又吃獲得這廣州城流溪河裡的魚呢？”

裴青自是曉得這丫頭的腳力，想起客歲有一次臨時起興和這丫頭比試時，她隨便一腳就將本身的小腿踢得半天不能轉動，硬撐著回到寢房纔看到那條腿已經是青腫一片不能看了。幸虧還冇有斷掉，而後悄悄搽了半個月的藥酒纔好，打那以後就再不敢了局和珍哥比較氣了。

裴青用腳尖撥動了一下地上昏睡的人，瞥見那人一臉的鄙陋，想起先前此人對珍哥的打單之詞，心下頃刻間湧出了個一了百了的主張。這畢又庭像是傅家的跗骨之蛆一樣，氣度偏又狹小非常事事計算睚眥必報，為了三年前的舊事竟將這般齷蹉下三爛的主張打到才八歲的女童身上，真是其行可誅，其心可誅！

側了顏麵隻看得清長長眼睫毛的珍哥微微頓了一下，從牙齒縫裡曼聲細氣地答道：“此人——該死！”

看到女童懵懂的雙眼，加上又喝了些老酒，畢又庭先是對勁洋洋地笑出了聲，緊接著神采複又變得淒厲暴虐：“你爹害得我如此之慘，不但名聲掃地還讓官府剝了我功名，這幾年來我像是在天國裡普通度日，端賴老婆孃家佈施，你曉得我那大舅兄伉儷倆是如何挖苦我嗎？說我是打秋風的，一介商賈之人竟敢如此扼殺我的顏麵？而這統統，你的阿誰好爹爹就是始作俑者！”

眼看女童瑟縮著身子臉上也閃現出了懼色，畢又庭麵上的猙獰垂垂消逝，閃現出一種引誘般的笑容，緩聲道：“你莫怕，在姑蘇揚州二地那邊有人專門尋了你這般大小的女孩，教習琴棋書畫各種技藝修煉身材氣質，等十五六歲了就嫁到大富之家去納福。固然此生你大抵不會再見你的父母，但是那邊稀有不儘的好吃的好玩的，另有最精美的衣服和金飾，你定會喜好那邊的！”

那瘦馬之類的是多麼不堪的輕賤之人，這畢又庭竟想將傅家千嬌萬寵的八歲女兒賣入那等娼寮之地，裴青心頭一陣戾氣陡生。正要尋機乾脆一刀劈死這個惡人時，卻聽珍哥弱弱地問了一句：“畢家姑父，可否先為我端碗魚湯，這米糕甚是乾硬，噎得我喉嚨痛得很！”

女童的稚言軟語像空中飄落的雨絲一樣毫無聲氣地散開，不知為甚麼在這烏黑的寒夜裡，裴青俄然感到悶沉的心頭彷彿要開出花來，心上有說不儘的歡樂。

珍哥麵上毫無羞怯理直氣壯地答覆道：“我娘說的啊，說男的那邊都長有一塊軟肉，平常碰不得的。如果我碰到好人又打不過他，便能夠使出這個絕招。此人老拿話欺我不懂，我氣起來就給了他一下狠的，那塊肉大抵也踢碎了吧！”

畢又庭收回一聲慘叫，像無頭蒼蠅普通在艙裡胡抓亂竄。珍哥卻極快地一低頭把腳上纏繞的繩索一拽扔在一邊，象個出閘的老虎普通抓了把艙裡角落的魚叉一股腦的就朝那人猛紮。鮮血從畢又庭的衣服裡漸漸的洇出來，想是魚湯燙得過於短長，他顧不得身上隻捂著臉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滾，在木質的船板上構成了一窪一窪的小小的玄色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