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算賬[第2頁/共4頁]

然後一個穿孝衣的大丫頭越眾而出，朗聲言道：“壽寧侯府世子夫人李氏拜上，聽聞劉府至公子已與我鄭府的姑奶奶和離了，特奉侯爺侯夫人之命將我家姑奶奶的嫁奩儘數搬回。這裡是我家姑奶奶的嫁奩票據一式四冊，劉府可按數盤點。我們世子夫人說了，請劉府的老爺夫人不要焦急，甚麼時候盤點完我們就甚麼時侯走！”說完，也不待劉家人答話回身就退在一邊。

劉泰安一個機警，喊道：“父親――”

李氏忙道：“不是另有小囡囡在嗎？今後她有了婚事，我們就把安姐的這些東西原本來本地給她就行了！”

厥後，劉肅的官越做越大，夏氏對宦海夫人們之間的迎來送往一竅不通，頗鬨了幾場笑話，劉肅也隻是叫少了應酬，唯恐夏氏難堪。直到劉府長女位列景仁宮一宮之主，圍在夏氏身邊的人諸多阿諛，夏氏才垂垂多出去走動。

壽寧侯府張夫人摸著女兒的嫁奩淚如雨下，指著黃花梨大箱子裡頭的一支和田白玉浮雕福祿壽快意，對世子夫人李氏道：”這是安姐十歲時你公爹偶爾得了塊這麼大的和田玉石，特地尋訪技術極好的匠人雕好了，又巴巴地找人送了返來，說今後好給安姐做陪嫁，那裡想獲得――”

高氏歡樂地受了，一時候府裡的那股子哀傷之氣倒被沖淡了很多。

一說是劉閣老之子劉探花沉淪娼門女子氣死原配，成果讓原配家裡打上門來，不但勝利和離還將嫁奩儘數搬空。另有一說是劉探花的妻兄覬覦他老婆身後留下的嫁奩，專使喚了人出來廢弛劉家的名聲。

夏氏端了一碗湯藥過來奉侍他喝下後，纔不在乎隧道：“那壽寧侯府高門大戶，和我們本就不是一起的，起先我就不附和泰安娶這麼個嬌弱女子進門來，你看看給我們家惹來多少禍事？不幸我家泰安此次真是受儘了委曲――”

鄭瑞一把搶過和離書，遞與身邊的主子叮嚀道：“拿了去京兆府尹處上檔子！”竟是一刻工夫都不肯遲誤。又一揮手，身後十數個披麻帶孝的壯漢走上前來，兩腳就踹翻了劉府安排的扛夫，抬起那十六杠的楠木棺材飛也似的走了。

張夫人扶了她的手歎道：“那樣的人家全無半點根底，那孩子縱有天大的造化也是有限，這些繁華給了她，隻怕會給她惹來彆的的禍事。我隻當冇有這個外孫女，你們也莫要去尋訪，隻要那孩子好生生的，今後嫁個殷實人家就充足了。到時你在安姐的嫁奩裡頭極少的揀上幾樣給她做個念想就行了，其他的你們兩房分了，給孩子們留些事物，也好叫他們記得姑姑的幾分好處――”

夏氏誠懇本分，這些朝堂上的爭鬥之事說了她也不懂，劉肅叮嚀叫了幕僚史先生連夜出去議事。明天，因著兒子的外室一事竟然不知不覺地授人以柄，如果措置不當還不知會給劉家帶來甚麼影響。這些便也罷了，宮中另有娘娘和二皇子……

劉肅沉了臉正要叮嚀關門，就見衚衕口迤邐來了一隊車馬轎籠。世人覺得是哪家來晚的記念之人，卻見那馬車簾子一掀，一個三十來歲服飾端莊的婦人下了馬車，隔得遠遠地福了一禮便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