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篁園[第3頁/共3頁]

史普與劉肅賓主十數年，阿諛幾句後直奔正題，道：“至公子有一點說得卻冇錯，這事兒已過了五日，宮中卻冇有任何信兒傳出來，娘娘那邊也冇動靜嗎？”

史普忙回道：“年前已在鄉間為那人尋了同姓嗣子，又費了銀錢購置了上好的田產，立嗣的契書和田產的官賃都給那人細瞧了，那人感激涕零說定不負東翁所托。”

這話倒是有典故的。

史普獻於劉肅的投名狀就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猶帶火痕的碎紙，上麵隻得廖廖數語，“建狩五年，有宮人值夜頑忽，致奉先殿遇火燭毀半，太子遇笞杖諸人，不忍，責數句令退乃止。帝聞之曰，此子不類肖朕躬矣。”

史普忙躬身謝過，一時候篁園裡談笑晏晏賓主儘歡。

劉肅行事一貫謹慎，但是眼看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極人臣，昔日冀州不入流的豪門即將成為帝國的新朱門，劉氏一族的後嗣也會將本身視為複興之祖，內心也不免有些遲疑滿誌。”先生且放寬解，我一貫刻薄，眼下恰是要緊時候，等此事成定局後，我厚厚地給先生備一份潤筆外還要為先生另謀一個好出息！”

在這時，值宮中劉昭儀所出的二皇子週歲生辰，在擺滿了各式珍玩的桌子上，二皇子左手抓了個昭武將軍金印，右手抓了一把小小的未開刃的赤金弓箭。

時任從四品翰林侍講的劉肅如獲珍寶，他從這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的嚕囌當中窺得了一絲若隱若現的聖意。未過幾月，一時髦起微服出宮的天子碰到了容顏妍豔行事嬌俏的劉府長女劉姣，近十年穩如盤石未進新人的大內後宮裡就多了一名愛說愛笑舉止利落的昭儀娘娘。

臉孔清臒黎黑的劉肅已年過半百頭髮尚烏，蓄了寸長的髯毛，臉孔隻能稱得上端方，一雙黑眉稠密似鐵掃帚，眉下一雙頎長眼一抬就寒芒立現，傲視間頗令人生畏。他出身冀州豪門屬大器晚成之人，年過三十才中了寶和十四年的進士，當了三年清寒翰林後慧眼如炬地認定了尚是四皇子的當今以後，就一起官至亨通青雲直上至今。

劉肅聽得一陣眉飛色舞。

就是這些偶爾從禁中流出的隻言片語使得劉肅行事更加如魚得水，在朝堂上應對也常常簡在帝心，也讓史普成了劉府座上賓。劉肅思到此處，免不了又叮囑幾句史普，讓他萬不要怠慢了宮裡頭的那位。

劉泰安聽著父親驕易的語氣，更加恭敬地彎了腰，輕聲回道：“兒子內心惶恐，安姐……不，是鄭氏被接進宮已顛末端五日了！”